“你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吧,鹹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一萬兩呢,我就是看你再不順眼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的。”
宋明曦無語,淺顯直白地解釋道:“你想想,血為什麼是鹹的?因為除了水,我們平日吃的鹽也被吸收滲入到了血液中,所以失血的人最好補充生理鹽水,這樣才能維持體內的平衡。我這都是為你好明白嗎?別不知好歹哈。”
“......”楊崢眉頭輕蹙,聽著好像有些道理,他想起小時候有次被人鑽空子下了藥,腹瀉不止,御醫開了方子後也是叮囑多喝些鹽水,說法跟小胖妞差不多。
抬眸再看向宋明曦時,楊崢眼神變得幽深。
這個小胖妞,真的只是個鄉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嗎?
“這些,你是從何而知?”
宋明曦聳聳肩,隨口說道:“一個上山採藥的老爺爺告訴我的。”
聽著合情合理,但楊崢總感覺哪裡有些古怪。
“好了,你休息吧。”宋明曦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裡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溼漉漉的,她轉身往外走。
“喂。”楊崢喊了一聲。
宋明曦回頭,面無表情道:“喂什麼喂?本姑娘姓宋。”
也許是楊崢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宋明曦對著他總是很容易失去耐心,脾氣也不好,而且還夾雜著一絲微妙的嫉妒,總覺得那完美無瑕的相貌長在他臉上有點暴殄天物。
“宋姑娘。”楊崢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又道:“我只是想跟你說句謝謝。”
“......”宋明曦有點尷尬,訕訕地道:“客氣了,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楊崢自唇角發出一聲輕笑,喃喃道:“晚安?有意思。”
宋明曦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又找到董盛吩咐他晚上看著點客房的病號,以防那人傷口發炎起熱,這在古代是很要命的。
她回到臥房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似是又聽到了幾聲清脆的鳥鳴。
“布穀布穀......”
萬籟俱靜,一個靈活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幾個跳躍,悄無聲息地來到客房。
“進來。”裡面傳來一道磁啞的聲音。
暗一迅速閃了進去,當即跪下請罪道:“屬下護衛不力,請主子責罰。”
楊崢靠坐在床頭,揉了揉額角,有些疲憊:“先記著,眼下將功補過吧。”
“那人愈發有恃無恐,看來是日子過得太舒心了,去給她找點事做,別整天像條瘋狗一樣老惦記著弄死我,否則我怕忍不住提前殺了她。”
“主子的意思是?”暗一試探著問道。
楊崢斜了他一眼:“老頭不是快過壽了嗎?我做兒子的自然要儘儘孝心,把金水巷那個送過去當賀禮吧。”
“......是。”暗一臉色很複雜,一言難盡。
楊崢外袍敞著,尚未結痂的傷口在皎潔的月光下暴露無遺,他冷冷地道:“還有,記得在小崽子身上弄個一模一樣的,兄弟之間可不就得有難同當嗎?”
“......是。”暗一為遠在京城的某人默哀一秒鐘,然後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這是風神醫留給主子的藥,一個外敷,一個內服,治療外傷有奇效。”
“嗯,放下吧。你注意些,別讓人打擾我養傷,明白嗎?”楊崢掀了掀眼皮,淡淡道。
“是。”暗一應了聲,隨後猶豫了下,問道:“主子為何要留在此處?鄉下地方到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