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赫連澤純再怎麼質問責怪,赫連澤粼似乎並不在乎她話中內容同樣也早已預料她必定會嘮叨一番,瑞鳳眸色性感迷離沉入思索:不知蘇子燁最後是否收下他的木哨。
赫連澤純見他半響都未有一點反應當下負氣在他傷口不輕不重按壓一下。
“嘶…”疼痛使得赫連澤粼倒吸一口冷氣,隨即柔聲道:
“好了,你說這麼多,究竟是關心王兄的傷勢還是責怪王兄救了蘇子燁?”看著赫連澤純一副氣惱,恨不得要念叨上一整天的架勢,他溫柔淺笑調侃一句,緊接著溫柔解釋道,“不論昨日是蘇子燁遇到危險也好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路人也罷,王兄都會選擇出手相救,因為,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這樣的解釋赫連澤純無言駁回,雖然此言有理沒有任何破綻,但,她依舊不可相信他的用意,事情既已發生王兄受傷,她的確擔心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這一次便也作罷。
終於,赫連澤純略神色略有鬆懈,拿起藥瓶語氣強行道,“你的事純兒管不了,不過下一次無論如何可不能再以命抵命。”
“也就你最關心王兄。”赫連澤粼欣慰一笑。
這廂,身強體壯的壯士踱步走進屋內一手貼於胸前頷首道,“主上……”本想開口目光看了眼一旁的赫連澤純便沒再往下說去。
“怎麼?還有我不能聽的?”那犀利精明的丹鳳眼利落投向壯士。
赫連澤粼見狀向壯士點頭示意,瑞鳳眸微微一縮有所示意,下一秒壯士會意便婉轉道,“主上,一切都已妥當,東西也已…收下。”說完,不忘瞄了眼一旁赫連澤純。
‘收下’二字闖入某人耳蝸不免愉悅一笑,雖然她絕情如寒冰,但總有一日他終將會捂化,下頜微抬男人緩聲道,“知道了,下去吧!”
壯士恭敬退出房門,赫連澤純平日裡從不過問他的公事,這一次也一樣不過問,緊接著替他上藥,只覺後背傷口上藥之後傳來刺痛,此刻即便再痛一想到是為了蘇子燁而受傷他便也覺得值了。
霜霆苑——
幾日以來王府一片寂靜彷彿回府十年之前那般平靜,府中小廝各司其職各自忙碌,霜霆苑內沒了蘇子燁的聲音之後也變得冷清了不少。
司徒璟膚若凝脂,眉目溫潤,氣韻高潔,一身淡藍色錦身素衣披著同色披風卻襯托他俊逸如謫仙一般,是人間難得的美色。
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指尖握著上等羊毛筆,在潔白無瑕的宣紙上畫著陶淵明所著作《桃花源記》中的世外桃源之景,畫中竹屋四起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揮筆頓挫有序、筆筆生花在畫中上角寫下文中好句: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筆走龍蛇、行雲流水寫的一手好字,最後落章署名又一副美作完成。
男人墨栗色的瞳孔重新檢閱畫中細節,最終視線落在畫中坐在岸邊觀景的男女,畫面溫馨且浪漫,不經意間他蒼白無力的薄唇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夜書禹見狀不免抿了抿嘴,看了眼窗外天色開口道,“都這個時辰了王妃怎麼還沒回來…”
男人聞言放下手中美畫同樣看向窗外天色,“許是有事耽誤了。”他淡淡說出一句,心裡有些不悅那日她出行時為何不來與他告別。
“王爺,你有沒有發現王妃不在,您的身體…就好一些。”夜書禹緩聲道,心裡擔憂,只怕這蝕蠱咒是衝著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