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這裡,也不待冷風回答,老闆娘便徑自轉身去忙著招呼其他人去了。
收回了目光之後,冷風這才發現對面的雄獅赫然也正望著老闆娘的身影,顯然已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彷彿已經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一般,只見冷風卻是輕輕地宛如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其實平民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你和他們說什麼種族的統一或者是其他的大道理,他們是不懂得,而他們所求的就只是能夠吃飽穿暖然後再有一個安穩的日子,僅此而已罷了!只是可嘆有些時候,就這樣簡單的要求,卻依舊無法得到滿足!”
雄獅的目光這才收了回來,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冷風之後,方才問道。
“你這是在和我說教嗎?”
“哪裡!”
分明聽出了對方的口氣之中有了一絲的不滿,但冷風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在意,輕輕和其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後,一飲而盡之後這才淡淡的說道。
“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不知道為何,冷風這種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讓雄獅每每看了就忍不住心中有些不舒服,當即就冷笑著說道。
“要知道南邊那個老家夥已經對你動手了,難道你就一丁點也不擔心嗎?”
“有什麼可擔心的?”
若是在遇到狐族老嫗之前,冷風或許還會因為這個訊息而動容,但是如今他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就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並且就算我擔心,難道那個家夥就會收手不成?”
面對這樣重大的訊息,冷風卻依舊能夠表現出從容不迫的態度,那麼不是神經太過於大條的話,那就代表著其實他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了。
而以雄獅對冷風的瞭解的話,他顯然更傾向於後者。
只是,任憑雄獅如今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但是卻依舊有些摸不準冷風的後招,不過他卻也並沒有傻到直接開口詢問,畢竟就算是他開口,怕是冷風也肯定不會照實說,反倒是徒然惹得自己尷尬罷了。
索性將滿心的聯想給生生的壓了下去之後,雄獅突然再次開口說道。
“若是我再次向你提出邀請,並且承諾,只要你甘心輔佐於我,那麼之前的承諾依舊有效,即便是小妖那丫頭不在,但是等到若幹年之後,我擔保你一人獨享這偌大的河山,如何?”
對於這雄獅再次的招攬,冷風卻並沒有回答,反倒是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此時的他分明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酒杯之中,好像其中盛放的並非是最低劣的濁酒,而是瓊漿玉液一般。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以雄獅的心性又哪裡猜不出來?冷風這一次分明又拒絕他了。
“我究竟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家夥的?為什麼你可以輔佐於他,但是無論如何卻不肯屈從於我?要知道,他給的了得我一樣能給,甚至他給不了的,我也同樣可以給!”
忽然之間,雄獅忍不住就激動地問道。
“你和他不同!”
冷風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忽然之間小聲的說道。
就如當初雄獅所評價的那樣,論起來心胸、手腕乃至於個人的魅力,雄獅肯定都要穩穩的超過那個家夥一籌,這點從烏克蘭行省一直以來被巨獸一族壓制的死死地,多少次爭鬥總是落在下風,只勉強可以自保這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越是雄才偉略的人,幾乎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其控制慾以及獨佔欲幾乎已經膨脹到了一個遠超平常人的層次。
尤其是如雄獅這樣的梟雄,這一點可以說是更為突出。
雖然說如今的希拉裡終於對冷風開始動手了,但是其一直以來對自己近乎盲從的信賴以及倚重,那卻是絲毫做不得假的。
毫無疑問的是,這一點若是換了熊市的話,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在冷風的猜測之中,那也必定是會在每一個環節之中設下防備,束縛住自己的手腳,生恐自己會因為一時的居心叵測而反影響了他的大權。
甚至就算是冷風能夠熬到這雄獅百年之後,他也必定會在臨死之前將自己這個最大的心腹大患給想方設法的除掉。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那可並不只是說說的,尤其是在這個世界,那可是有過無數次的前車之鑒以及鮮血教訓所證明的真理。
更何況就如那雄獅所說的那樣,伴隨著冷風如今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卻是更加不會甘心於蟄伏在任何一個人的手下,只要能夠跳出如今的圈子,那麼可以說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又怎麼會再寄人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