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相夫人就帶著陶舒窈在相府裡一面閑逛著,一面和陶舒窈閑聊。
走著走著,相夫人帶著陶舒窈走到了一個涼亭上,兩人坐在涼亭裡,相夫人一臉笑意地看著陶舒窈,要說的話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之後,相夫人緩緩開口對陶舒窈說道:“阿窈啊,這陶家可有為你找什麼親事?”
陶舒窈沒有想到第一次見,相夫人就問了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衣袖下的手暗自摩挲著荷包,想到了紀斐,回過神來,對相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未曾有過。”
相夫人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那你看我家懷瑾如何?”
原來是傅懷瑾的事,陶舒窈此時心裡才明瞭過來,想到自己這個身體的出身,面對相夫人,帶著一個溫和的笑意,說道:“伯母,懷瑾很好,但是阿窈有自知之明的。”
相夫人心中一暖,這陶舒窈果然是一個懂得分寸的孩子,懷瑾說的沒有錯。
然後相夫人伸出雙手,握住陶舒窈的雙手,真切地對陶舒窈說道:“我家懷瑾對你很是上心,剛回來的時候,就跟我說想要娶你做我們傅家的兒媳。”
陶舒窈沒想到傅懷瑾竟然是這樣向相夫人介紹自己的,心中驚訝了一瞬,然後受寵若驚地對相夫人說道:“伯母,我自知配不上懷瑾,以我的出身,最多做一個小妾,但是阿窈的母親是怎樣沒了的,想必相夫人有所耳聞,自那以後,阿窈就決心決不做妾”
相夫人沒想到陶舒窈溫潤的外表下還有這樣一副倔強的性子,安撫地拍了拍陶舒窈的手,說道:“你可曾聽過懷瑾的舅母,海大將的夫人?”
“是鎮國將軍海大人的夫人嗎?”陶舒窈本就喜歡去茶樓聽說書人講一些風流韻事,對海將軍不顧門第娶賢妻的事跡自然有所耳聞,那時候自己對於海將軍這樣的男人可謂是十分欣賞了。
“是。”相夫人微笑著點點頭,柔聲對陶舒窈說道:“我家懷瑾自小和海將軍親近,哪裡會在乎什麼門當戶對,所以這個你不必擔心。”
陶舒窈此時的心情可謂是非常複雜了,自己早就和紀斐私定終身了,雖說紀斐現在娶了陶舒芸,但是自己這樣,不就是利用了傅懷瑾了嗎?
相夫人見陶舒窈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怎麼了,於是善解人意地對陶舒窈說道:“你不必太緊張,我們丞相府做不出逼婚的事情的,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再說,如何?”
陶舒窈見相夫人如此善解人意,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於是相夫人就帶著陶舒窈去了膳廳,和傅懷瑾他們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後,傅懷瑾送陶舒窈去清枝閣安頓。
“阿窈,你對丞相府還不熟悉,不如,我明日帶你在府裡逛逛?”傅懷瑾揹著手走在陶舒窈的旁邊,嘴角帶著微笑,問道。
陶舒窈此時心裡只有下午相夫人在涼亭對她說的那一番話,於是皺著眉頭,沒有回傅懷瑾的話。
“阿窈?阿窈?”傅懷瑾沒有收到陶舒窈的回答,轉頭見看到盯著地面發愣的陶舒窈,說道。
“嗯?”陶舒窈這才回過神來。
“我說”傅懷瑾笑了笑,打算把剛才的問題複述一遍。
“不用說了,懷瑾,今日下午,伯母向我說了提親的事情。”試探地看著傅懷瑾,輕聲問道。
傅懷瑾臉上一紅,眼睛卻看著陶舒窈,說道:“阿窈,我今日回來的時候,給母親說到你,就”
陶舒窈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懷瑾,我之前跟你說過了,我們”
“是,你說過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但那時紀斐那個家夥還沒有”傅懷瑾說到這裡,看了陶舒窈一眼,怕她傷心,又說:“阿窈,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忘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