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無奈地笑著說:“你們倆還是三歲的孩童嗎?”
紀裴和陶舒窈相視一笑。
待到紀母、紀裴和陶舒窈在歡笑打鬧中做好午膳時,紀斐也剛好談完陶餘氏的事回到紀府。
簡單洗漱整理完了,紀斐就在小廝的擁簇下,去了紀母院子用午膳,剛坐上飯桌,看到碗裡盛放的荷葉粥,紀斐用著心疼的眼神看著坐在上首位的母親。
“斐兒,你怎麼啦?來,嘗嘗娘熬的荷葉粥。”紀母輕輕拍了拍發愣的紀斐,取過紀斐手上空空如也的碗,給他盛了一碗荷葉粥。
紀斐回了回神,看到紀裴和陶舒窈眼神的暗示,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溫潤地對紀母笑著說:“母親,最近生意上的事太多了,沒什麼要緊事,你放心。”
“嗯,我知道你一個人要養我們這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娘就是寶貝你,你可別為了我們太受累了。”紀母說著,眼角又有淚意閃爍,輕輕用手帕拭去,又拾起筷子夾了一片鹵牛肉放到紀斐的碗裡,“快點吃吧,這是阿窈特意買來的。”
紀斐還想說什麼,又怕刺激到紀母,就埋頭喝起粥來。
陶舒窈走出紀母的院子的時候,看到背身負手等在院外的紀斐,心想紀斐應該是要和自己商量陶餘氏的事,便走上前去。
“怎麼樣?今日陶餘氏又折騰了些什麼么蛾子?”陶舒窈輕撫紀斐的肩頭,故作輕松地問道。
“去我的院子說。”紀斐轉過身來,一臉沉重地回道。
到了紀斐院子,陶舒窈為她和紀斐沏了一壺茶:“怎麼說?”
“她陶餘氏果然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聽她之意,她是想借我之手,害你在商鋪掌櫃前犯錯,丟了名聲。但是因為忌憚我們之間的關系,沒有明講,只是提了你最近對一些商鋪做出的變動。”紀斐冷著聲,捏著茶盞。
“是嗎?”陶舒窈言語中帶了點笑意,“不如,我們就假戲真做?”
“呵,也是,看她的情形,因為不相信我,把那個人的訊息守得死死的,做場戲給她們母女看,是她們放鬆了戒備之心,我或許在婚期之前找到那個人的機會能大一點。”紀斐聽到陶舒窈的話,眼睛一亮,這個想法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過,就是苦了他的阿窈。
陶舒窈看著略有徘徊之意的紀斐,伸出手握住紀斐的手,輕聲問道:“這一次,你放手做你想做的,伯母的病情要緊。你要做回,那個我初見的紀斐才行。”
那次午後,陶舒窈和紀斐見面的時間逐漸少了,除了陶舒窈每天要去找紀裴照顧紀母以外,陶舒窈幾乎都是陶家、商鋪兩邊跑,似乎是被紀斐在生意上的動作幹擾到了。
有人向陶餘氏和陶舒芸說,有一次看到紀斐和陶舒窈在茶樓談話,兩人似有爭議,最後紀斐推開陶舒窈揚長而去。
陶餘氏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裡的疑慮大於喜悅,紀斐和小賤人的感情當真就這麼脆弱?
陶舒芸心中自然是雀躍不已,現在紀郎的身心就都是她的了!她還以為那陶舒窈的魅力會有多大呢!
陶餘氏為了試探,又催促紀斐加快動作,紀斐自是“只有”照做。
終於,半月後,陶舒窈因為在一樁大單上的嚴重判決失誤,自辭掌事,帶著妍兒說是避暑,收拾好東西出府了。
陶舒芸此時已經很少出府了,她現在在自己的院子裡專心地縫制著自己的嫁衣,但是陶舒窈失勢丟了名聲逃去郊外的訊息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那日她把院裡的丫鬟小廝都賞了一遍,繡花時都哼著小調。
陶餘氏又回收了自己的主家權,心底對紀斐的識相滿意不少,任是不放心地讓人關注著陶舒窈。
事實證明,她的疑慮果然是沒錯的,陶舒窈去避暑的山莊正是紀家的,紀母和紀裴也在那裡避暑了,她還想紀斐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沒想到是為了給紀母治病打的幌子,哼!想得倒美!
在避暑山莊裡,因為環境的原因,紀母的情況確實有所減緩,精神也漸好,每日賞花遊船,採藕摘果,紀母的食慾也漸增。
陶餘氏當然不可能在陶舒芸婚期前就讓紀母的癔症恢複,她又暗自差人聯絡了那個丫鬟,給了和上次同樣的香,只是吩咐這次點香的分量要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