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你,我們身後之人你可得罪不起,我們還是各退一步可行?”
眼看著打不過傅懷瑾,他們只能以言語勸說道。
“不可以!傅哥哥,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給我哥還有阿窈陪葬!我要他們付出代價!!!”紀裴大吼著,滿臉通紅的她現在看上去讓人不敢想象她之前還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大家閨秀模樣,可見她現在的情緒已然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臭女人,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除了你哥,我們連你也殺了!”
“我看閉嘴的應該是你們。”
話音剛落,傅懷瑾的身周像是有一層風障一般,將他的衣闊吹起,黑衣人只覺自己忽地呼吸不上來,眨眼之間便被這風中蘊藏的殺機撕裂的四分五裂!空氣中殘留下來的,只有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走至紀裴的身前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時間平淡無波呆愣在那裡的妍兒,輕輕拍了拍紀裴顫抖的肩膀。
他不會安慰人,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小姑娘的面前,再怎麼安慰也是無濟於事。
“傅哥哥,你說,我哥他們還活著嗎?”紀裴的眼中彌漫著對傅懷瑾回答的渴望,她有多麼希望他回答自己,他們肯定還活著。可是事實殘酷的擺在那裡,明明已經發生,卻依舊不願意去面對。
傅懷瑾嘆了口氣,心中甚至梗塞,頓了頓說道:“會的,紀斐向來運氣都很好……”
即使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實在沒有什麼保障。
“運氣?運氣好……有什麼用呢……”
不過傅懷瑾有句話說對了,紀斐的運氣真的很好,此時的他尷尬的掛在半山腰上緊抱著懷中閉著眼睛的人兒,忍不住舒了口氣。
“我這樣子真是狼狽透了。”紀斐嘴角抽搐著,他現在掛在樹上就像一個倒掛的肉一樣,一點也不符合他一直以來的氣質和身份。不過為了不讓懷中的人兒掉落下去,他寧願自己丟的是臉而不是人。
陶舒窈這才睜開緊閉的雙眼,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後背懸空,怕是自己只要輕輕一動便能掉落下去死無葬身之地。
“害怕了?難得見到你害怕啊,這樣看來我也不虧。”紀斐痞痞地笑道,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也只有他能這樣了。
陶舒窈別過臉去,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敢去直視紀斐那雙灼熱的眼睛,他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下來?明明他完全能夠放棄自己不管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接觸的越久,陶舒窈反而越來越不能看透紀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一開始還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沾花惹草卻對任何人都不會付出真性情,她真真是厭惡透了這樣的人。
那現在呢?他居然為了自己可以跳下崖來,明明只不過是把自己當作一枚棋子罷了,棋子沒了還能夠棄掉重新換一枚新的棋子,更何況自己這枚棋子還並不好用。
紀斐,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作戲,需要做的這麼足嗎?
想到這兒,陶舒窈的手輕輕地松開因為害怕而抓著紀斐衣襟的手,身體一沉。
“喂!你別亂動啊!你亂動的話掉下去就真的死了!”
然而話音剛落,紀斐便聽見身後一陣樹木的咔咔聲徒然響起,心中大喊不妙。
“不是吧……”
緊接著,兩人便感覺到身體突然的一輕,一時之間兩人連帶著樹一起從半個懸崖邊上掉落了下來!
耳邊冷風呼嘯,陶舒窈根本就連眼睛都睜不開,也聽不清楚紀斐在喊些什麼。
都說人在死之前腦海中會閃過自己一生中所經歷的所有事,她的腦海中閃現過了許多從小就開始經歷的事情,她看見了父親和母親,看見了自己還未出嫁時在宋府中的日子,看見了自己出嫁之時的一襲紅裝奪目。
一轉眼,她又看見了自己所謂的丈夫和他的表妹茍且的骯髒模樣,看見了自己背叛通姦浸豬籠時陶家之人的醜惡嘴臉,和自己父母的熟視無睹……
她這一生,終究過的一點兒都不像是為了自己而過,始終活在別人的控制之下,無論做什麼都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她真的活累了。
真是抱歉老天爺就怕給了自己這麼一次重生的機會,真是暴殄天物。像她這樣的人,終究是命中註定不能繼續在這世上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