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香香你…為什麼要走?在國內不好嗎?外面這麼亂,只有你一個女孩子又不安全?”呂蘭香擦乾了眼淚支吾地問道。
蔡靈香想了想,回道:“我就是想去世界各地看看,散散心,忘記一些事情,忘記一些刻印在腦海裡不曾遺忘的記憶,或許什麼時候覺得想你們了,我就會回來。”
“但是我不捨得你,你要是留在京大的話,我每天都可以來看看你,還有月月和萱萱她們倆,有時間還能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去遊樂園。”
“以後吧,人生總是要有聚有散,我們四個總有分開的那一天。只是我希望,離別的離別之後,我們還能夠再相聚。”蔡靈香搖搖頭說道。
就如同老話說的那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們四個前進的方向也不會一直是平行線,總會有分叉口,也總會在下一道街口分開。
只是,蔡靈香想著離開了這片熟悉的土地,讓時間忘記那段回憶,只願走出前半生,歸來仍是最初的自己。
呂蘭香擦擦溼潤的眼眶,覺得自己很不爭氣,又不是生離死別她還一直哭。
但是,淚珠就是情不自禁地溼潤了眼眶,接著就是止不住地流下眼淚。
她知道香香的離開已經成了定局,她想要挽留,但是卻怎麼都無法改變。
喉嚨哽咽著,遲遲讓她說不出話來。
“秦小軒和安娜他們倆要結婚了…你知道嗎?!”良久,呂蘭香一邊擦著豆大的眼淚,一邊哽咽地忽然問道。
蔡靈香聽著愣了愣,陷入了沉默,但是她很快讓自己清醒過來,勉強地露出笑容,說道:“嗯,我知道,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是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原因你才想要離開的?你喜歡的人是…是不是秦小軒?!”呂蘭香看著蔡靈香,哭喪著臉問道。
聽著,蔡靈香突然怔了怔,低下頭沒吭聲,她的臉色有些慘白,神情變得失落。
呂蘭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抽搐著,如抱著冰塊一樣冰涼,她知道這是真的了。
之前柳萱萱猜測香香喜歡的是秦小軒的時候,她不願意相信,因為她從未看過兩人有過太多的交流,而且秦小軒還有女朋友,她就更不願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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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後來她開始慢慢地懷疑,因為香香進到的實驗室是和秦小軒同一個實驗室。
這或許不算什麼,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也許是因為那個實驗室資源好,更或者是因為老師很厲害等等因素。
但是,當每個學期兩個寢室叫上安娜和秦小軒吃飯的時候,她細心地發現了那一幕。
香香的眼睛總會裝作不經意地盯著秦小軒看,雖然表現不明顯,但是那個眼神複雜得就像清純的女孩子看著暗戀的男孩子,喜歡又害怕,單純又失落。
所以便從那時開始,她才真正地相信柳萱萱的猜測,香香喜歡的人真的是秦小軒。
就如同香香以前不經意間說過的,她有喜歡的人,只是那個人有了女朋友,拒絕了她。
很多要素都在秦小軒重合,真相不言而喻,只是她一直不願意相信。
呂蘭香回過神來,看向蔡靈香的眼神變得複雜,替她委屈,替她難過,替她感到不值,但更多的是可憐眼前這個女孩子。
她目不轉睛看著蔡靈香熟悉的面容,要把她記在腦海裡,隨後走上前去緊緊地擁抱住她。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溫熱的身體去溫暖蔡靈香冰涼的內心。
“到了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個笨蛋。我跟香香你生活了好幾年了,結果連你喜歡的是誰都不知道,還傻傻地在一旁自娛自樂。”說著,呂蘭香哭悶著臉,情不自禁地把蔡靈香抱得更緊。
“要是我提前一點知道你們的事情的話,我說什麼也會支援你去跟安娜去爭的,雖然可能後面會失敗,也會是這樣難過的結局,但是我希望你不會因為這事產生遺憾,至少你為了他努力過。只是我想不清楚,你們倆為什麼會同時喜歡秦小軒那個狗東西呢!?”
最後的一句話,呂蘭香幾乎是帶著哭喪的聲音,她為香香這樣的女孩子感到不值得。
蔡靈香拍了片呂蘭香的後背,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緩緩說道:“謝謝你,蘭香,遇到你或許真的是我的幸運。但是呢,很多東西不是你眼前看見的這樣的,有很多事情我無法說出來,你也不用為我感到不值得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神奇,神奇到他莫名其妙地出現,然後悄無聲息地就闖進了我的世界裡,將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然後他就從未離去。”
“或許我說的你聽得不夠真切,但是這些都是真的。我以為時間會讓我把他遺忘,所以我一直都裝作若無其事。但是我最後才發現,每次見到他那張臉龐的時候,我的心跳不禁變得很快,直到最後我才慢慢清醒過來,他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佔據了我的整個心臟,因為他啊…是第一個為我哭泣的男孩。所以喜歡上他,我並不後悔,也沒有什麼不值得”
蔡靈香的聲音很輕微,很柔和,但是一字一句都進到呂蘭香的耳朵裡,她愛都愛得那麼溫柔。
呂蘭香失落地鬆開雙手,傻傻地看著蔡靈香,睫毛還沾著未擦乾的淚漬。
香香的話讓她感到很驚訝,也很錯愕,她不是以失敗者的身份想要離開的,而是以一個暗戀者的身份離開。
香香想把那些美好的記憶都留在腦海裡,帶著它們去看看這個世界。
這個旅途她或許並不孤單,因為記憶會如同暖流一般,每當她孤單的時候都會湧上心間,帶來灼燒般的溫暖。
但是,呂蘭香也是到現在才明白,她太傻了,她到現在都不曾瞭解過在這個身世悲慘的女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女孩和秦小軒又到底經歷了什麼?
蔡靈香看出了呂蘭香心裡的煩悶,笑了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其實,小軒他和安娜很配的,正義的勇者總是會喜歡上高貴的公主,尤其是一個能為他捨去權力的公主。所以蘭香你不需要為難過,我很普通,或許他並不在意這些,但是誰又叫我晚一點遇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