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晴丫就這樣被帶走了?”
南門五說罷,高舉起的柴刀一揮而下。當初很是艱難也不一定能劈開的木柴一分為二,倒在木樁的兩旁。
“嗯,老爺的朋友第二天就把小姐帶走了,說是帶回京城調養身體。”
大丫鬟黃芪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左手抓著條帶有汙漬的汗巾,右手則是不停地在旁邊的木柴堆上來回跳躍,嘴裡還唸唸有詞,但說的都不是數字,而是人名。
“黃芪,你在幹什麼呢?對著一堆劈開的木柴唸叨著人名,看著怪嚇人的。可別跟我說,你在咒人家啊。”
“我再回想至今為止認識了哪些人,每天晚上想一遍,免得以後碰見的時候忘記了。”
黃芪回答得很認真。
“像我爹那樣,見著人家還認不出來確實尷尬。呼——”
南門五放下柴刀,坐在停靠在後院角落裡的小推車上,接過大丫鬟黃芪遞過來的汗巾將頭上的汗水擦拭乾淨。
“才不是因為這個。”
黃芪接過汗巾,放到銅盆裡用水清洗了下,再次遞給南門五。
“那天小姐被接走之後,周大人就升官當了知縣了,大家都說我們家和周家是遇到貴人了,好多人上門拜訪。而且看老爺那樣子,估計那些人以後還要再來。所以我得先記住了名字,免得日後見著少夫人的丫鬟,還叫不出名字來。”
南門五輕笑一聲,暗道:黃芪總是因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白費勁。
擦完汗,還要繼續劈柴。
才拿起柴刀,南門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黃芪,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少夫人的丫鬟?哪來的少夫人?”
“少爺,這自然是少爺的夫人了。”黃芪收攏好衣袖,一邊將銅盆裡的水倒在牆角,一邊低聲嘟噥道,“再加上少爺歸來時風光樣,來說媒的媒婆都要把家裡的門檻踢平了。我還得記更多的名字。”
喝,感情這丫頭難過的是記名字。
南門五竟有些哭笑不得,連揮刀的精神都沒了,將柴火收攏到一旁,放好柴刀,重新坐到小推車上,稍稍往後移了移,讓後背能靠在牆上。
“那天我把東方玲帶回之後,不是說沒有媒婆敢上門說媒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
“少爺,東方小姐的事情唬不了多少人的。”
黃芪將板凳挪到推車前面,露著認真的表情,掰著手指頭和南門五說道,那架勢頗有幾分教書先生的勢頭。
“第一,東方小姐那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說是萬金小姐,也沒人不信的。而少爺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少爺。”
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總歸會讓人心裡很不服氣。
南門五在心裡喊了句:“這有什麼的!我的朋友還是皇太孫呢!”
當然,這話很沒說服力。
“第二,老爺夫人雖然喜歡東方小姐,但是也只是喜歡。老爺心裡真正喜歡的少夫人,是李家小姐那樣的,或是劉家小姐那樣的。”
“我說黃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黃芪豎著兩隻指頭,瞪大了眼睛,帶著毋庸置疑口吻,說道:“少爺回來前幾天,老爺就和李老爺來往的很密切了。李家小姐的貼身丫鬟也不知來少爺院子裡看了多少次。”
“什麼!黃芪你也不攔著點?!屋裡的名貴物件多著呢。”
南門五語氣很驚訝,不知道的以為他房間裡多少秘密,實際上,除了幾本話本小說外,房間裡沒有任何東西。
這點很快就被服侍他多年的黃芪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