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雲賢正忙著讓人把那一地的財物送到衙門去,這邊上官青又閒不住,出門溜達去了。
不過今天和昨天不一樣,洗了個澡,換了個造型,再掛好“逍遙王”的白玉腰牌,可惜周府沒有俏皮丫鬟,不然這次出門會更加愜意。
聽說平東府這邊,好像有個誰找了八個風格迥異的美女當護衛。每每想起此人,上官青總是捶足頓胸,大呼“吾輩楷模,想不到啊”。也因此,家裡那位總是罰他跪搓衣板,一跪就是一炷香。
唉,穿越者何苦為難穿越者呢。
大學時期也沒聽說過她那麼暴力。
想到這兒,上官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有時候家裡那位兇起來連皇帝都打,也不知道皇帝小時候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長大後見到他妹妹還會忍不住哆嗦起來。
“幼安啊幼安,這次離家出走可怨不得我哈,你要找就找你皇帝哥哥去。是他讓我來這邊的。”
上官青雙手合十對著北邊拜了拜,隨後整理好衣襟,滿面笑容地走進了天香樓,昨天路過的時候,他就暗暗記下了這麼個好地方。
要知道,之前這三十七年裡,他見過了大大小小的青樓,卻一次也沒有進去過,有一次好不容易藉著皇帝的名頭混進青樓裡,沒想到立刻就被冷麵婆子給揪了出來,被大家笑了好一陣子。
這冷麵婆子其實不是婆子,是君幼安的貼身侍衛加丫鬟。只不過君幼安和上官青兩人成親後,這丫鬟成了看管上官青的監視器,也被稱為冷麵婆子。
“話說,那冷麵婆子不至於追到這裡來吧?”上官青有些後怕,還特意沒理會老鴇的招呼,站在門口環顧周圍好一會兒,確保沒見著那張臉後,才大搖大擺地邁進天香樓裡。
沒半盞茶的功夫,上官青就被人架出來了。
“他奶奶的,沒錢還敢上我們天香樓?吃白食也學著挑地方!”為首那魁梧漢子長得就凶神惡煞,又特意將眉頭扭在一塊,更顯猙獰。
上官青一面將衣衫穿好,一面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位大哥,看你也是明事理的人。”
“明啥明,老子就認得錢!”
漢子吐了口唾沫到上官青腳邊,另外倆漢子也是投以鄙夷的目光。就連路人都看了過來。
“看那傢伙,沒錢還來天香樓。”
“人家賺的就是皮肉錢,這傢伙還想著不給錢?不要臉!”
“噁心。”
諸如此類的惡毒攻擊,讓上官青聽了也頭皮發麻,只好保持笑容,再次嘗試溝通,“那個你看哈,我出門也是帶了銀兩的,三十,不,五十幾兩。”
“呸!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出個門帶的動五十兩?滾滾滾,別影響我們生意!”漢子瞪了他一眼,招手帶著兩個漢子進天香樓去了。
“呸,有眼無珠的傢伙!五十兩算什麼,一百兩還不是輕輕鬆鬆隨身帶著!”
當然,這只是氣話。
倒不是說君幼安不讓上官青有私房錢,而這五斤、十斤的銀兩帶身上,那是真的沉。
唉,今天怎麼沒帶錢出來啊。
上官青重新找了處涼快的地方蹲了下來,眼花花地盯著路過的人看,有長得好看的,不論男女,他就一個勁地盯著人家看;長得難看的,不論老少,他一眼都不瞧一下,除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長得難看,不是一般的難看。
骨瘦如柴,面露菜色,頭髮枯黃。
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沒有病美人的嬌態,也沒有西子捧心的美感,反而像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一般這種人不是在家裡躺著,就是在醫館裡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