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五見她本該活潑開朗的年紀,卻三句不離羅鑫,嘴上說著如同深閨怨婦般的抱怨,頓時忍俊不禁,很快就遭了煙丫頭一記大大的白眼。
“那棵樹長得好大啊。”
順著南門五的手指看去,是那棵被羅鑫奉為至寶的古榕樹,垂下的根鬚散落在樹下的院落之中,和院子裡的景緻融為一體,又加上各個院子錯落有致,看起來還有一番別樣的趣味。
煙丫頭挺直了腰板,拍著胸脯,很是自豪地說道:“那些院子是我師叔建的。”
南門五點點頭,隨著煙丫頭的腳步走出馬廄,拐進旁邊的一個花園裡,眼睛叫那滿園的花朵給奪了去,嘴裡附和道:“你師叔真厲害。”
煙丫頭何嘗聽不出他的敷衍之意,但心情舒暢,也沒糾纏下去,反倒頗為耐心地為南門五一一介紹那些花朵的名字。
兩人很是投入地賞花談笑,卻沒注意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直到那人忽然開口調笑道:“煙丫頭,你怎麼躲在這裡幽會?”驚得倆人一哆嗦。
回頭看去,是那個厚臉皮楊啟,煙丫頭也就鬆了一口氣,聳了聳小鼻子,說道:“不要亂說,要是被那傢伙聽見了,今晚的飯菜全是酸味兒了。”
楊啟不知想起什麼,打了個寒顫,那可真是比被掛起來還要恐怖的事情,話也沒說就走了,甚至還使出了輕功步法,匆匆逃離了花園。
“奇怪。”煙丫頭嘟噥道。
“估計有什麼事情吧。”南門五不以為意,抬眸望了眼園子裡的花,看得滿心歡喜,拉過煙丫頭,指著一朵紅花問道,“對了這可是你剛剛說的月季?”
“這朵是薔薇哦。”
聲音酥酥麻麻卻不嬌媚,不霸道,帶有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好似風吹過湖畔總會帶起一陣漣漪般心動得理所當然。
是誰?
南門五回頭抬起眸子看了過去。那女子眉似翠羽,肌比白雪,腰如束素,齒若含貝,嬉笑玩鬧卻又不失大方得體。容貌不及吳靈芸八成,身姿比李若麟遜色三分,卻是有股莫名的魅力讓任何人心中都升起“美”的感慨。
煙丫頭慘呼一聲,捂著耳朵躲到南門五身後,氣鼓鼓地說道:“除了你,誰會稀罕這個傻小子!”
女子眨眨眼,“還有好多呢。”
“唔。”煙丫頭算是明白這傢伙對南門五是有多喜歡了,就這樣的傻小子還會有人在乎?這不就是師叔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麼!
南門五蹲在一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這倆素未謀面的姑娘似乎正在說自己。不過煙丫頭怎麼說著說著,就把手按到我頭上了?
“這朵花就是薔薇。”女子再一次把話題轉回到一開始。
果不其然,對這些事格外認真較勁的煙丫頭又一下跳了起來,爭執道:“這是月季!是月季!紅鑲玉!”
接著又是花瓣什麼的說得頭頭是道,聽得南門五都犯迷糊了才停下來。
“這下明白了吧。”煙丫頭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呼吸,宛如得勝公雞般頗為神氣。
卻不料女子唇角微微上揚,一句“我偏要說它是薔薇”就讓煙丫頭徹底敗下陣來。煙丫頭撂下一句“你說它是薔薇,它就是薔薇吧”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對著這傢伙,煙丫頭就沒贏過幾次。
南門五起身正要跟著煙丫頭離去,卻被女子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把她支走了,怎麼能讓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