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在等輜重糧草吧。”
“雖說為父對行軍打戰所知不多,但還是明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梁大理沒等兒子說完,就否決了他的說法,“再者,既然要等,還不如直接攻下雲州城,出城迎接豈不是更加威風。”
梁春禾無語,他也想不明白。
此時,二人身後響起一道幽幽的低語。
“東夷人不知道雲州城有多少士兵吧。”南門五拎著他那把殺豬刀站到梁春禾身旁,看著三三倆倆聚在一團的民兵,臉上瞧不出半點神色。
“嗯?”梁氏父子對視一眼。
梁春禾心裡豁然:是啊,之前對東夷人的猜想都是根據他們知道雲州城的情況而猜測的,可實際上雲州城外強中乾的事實東夷人並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假裝我們城裡沒人,如何?”南門五沉吟片刻,眼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這還用假裝嗎,雲州城本就沒多少守兵。”
這口吻,不用看也知道是吳家那個小妮子。梁大理對這丫頭瞭解也不多,只是知道吳君銘家的兩個丫頭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是不清楚為什麼最近老蹲在自家門口。
南門五笑道:“是啊,我們是沒多少士兵,但東夷人不知道啊。我們假裝我們沒有士兵,是為了讓他們以為我們有士兵,只不過是為了引誘他們而假裝沒有士兵。”
吳靈秀最煩聽道理,尤其是幾個詞來回倒騰的醜道理,這一番話聽得她細眉微蹙,就差沒把“聽不懂”三字刻在臉上了。
“我們以實為實,讓東夷人以實為虛,反而不敢輕舉妄動。”梁春禾聽得仔細,很快就理解了南門五的意思,“可要是我們假裝沒有士兵後,東夷人將計就計,不就識破了我們的計策了?”
“也是。”南門五撓撓頭。
好吧,真就拿東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梁大理嘆了口氣,招來一旁的黃臉官員,“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派出兩個斥候上城牆觀察東夷動向吧。”
“遵命,同知大人!”
黃臉官員轉身就喊來兩人上到城牆上去。
卻沒想到,那兩人才走上石階,就鬼哭狼嚎,連滾帶爬地從石階上跑下來,任由黃臉官員怎麼說也不肯上去了。兩人甚至想把銀兩退還給梁大理,只想著趕緊回家躲著。
黃臉官員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板著那張馬臉,兩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那兩個民兵,什麼話都沒說,卻把什麼話都說了。
有一個受不住被他這麼盯著,低頭嘟囔著“去還不行嘛,這都什麼人吶”,大不情願地又沿著石階走上去。
另一個卻怎麼也不敢上去,那遍地的屍體,紅的黑的卷在一塊,一腳踩上去就能感受到從草鞋底傳到全身的滑膩感。
“抗命,杖三十。”
黃面官員沒等兩個官差把那漢子押下去,眼神就移向了另一個民兵,“你,跟著上去。你們倆,就你倆,他們下來,你倆上去。”
話音剛落,那邊挨棍杖的漢子就哭爹喊娘地喊叫起來,滿嘴的“疼”,讓那個剛想拒絕的男子把話又憋了回去,悻悻地跑上城頭。
“報————!永定門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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