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姑娘,你來啦。”柳文笑著瞥了眼慌了神的南門五,心裡嘀咕了句:好花插在了牛糞上。白瞎了這麼好的一個閨女。
“人家來找你的,你還躲什麼呀,你還能躲哪裡去。”林無道一把按住正要彎腰躲藏的南門五,笑著朝吳靈芸招呼道,“吳小姐,小五在這兒呢。”
“無道,你這是在害我。”南門五小聲驚奇道。
“得了吧,就你這榆木腦袋。人家姑娘能瞧上你就算你上輩子積下來的福分,還在這兒幹著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事!”林無道低聲吐槽道,說著將南門五拉到吳靈芸身前,“有什麼事,你們慢慢聊哈!”
“多謝。”吳靈芸眼眸裡滿滿的笑意,衝眾人拱手抱拳,言舉間頗有幾分江湖豪俠的氣概,拉著南門五就往屋後走去。
吳靈芸來藥堂也有十多回了,對於如何找到隱蔽的地方早已輕車熟路。沒多少功夫,倆人一前一後站到了柴房裡。
南門五暗暗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就瞧見吳靈芸扛著一根木頭頂住了柴房大門,當即苦笑道:“吳姑娘,你這是又有什麼要事來找我商議嗎?也不用這麼提防其他人吧。”
前幾次吳靈芸帶著南門五來這兒,扭捏了半天才說明原因,不是想去夜市逛逛,就是想到雲湖瞧瞧,那麼大陣仗白讓南門五瞎擔心一場。
得知原因後的南門五也沒讓人失望,當場拒絕了吳靈芸。至於後來被捏著耳朵走到院子裡這事,南門五一直耿耿於懷,暗暗發誓終有一天要捏回去。
吳靈芸打量了下柴房,和前天來時看到的場景一樣破舊,似笑非笑道:“小賊,小郎君,南門大人,都是梁府貴客了,怎麼還住在這麼個破柴房裡啊。這裡哪裡有梁同知大人府上的住得寬敞,幾個糙漢子哪有丫鬟婆子伺候來得舒服。更別說再尋幾個東夷來的小娘子整日圍著你轉悠了。”
南門五雖然對情情愛愛較為木訥,但對於一些細節還是很敏感的,更別提讓吳靈芸這麼酸溜溜地說出來,於是問道:“梁府上的東夷人有問題?”
吳靈芸語塞,感情自己前面說了半天,這小賊就聽進了最後一句,一時間氣不打一出來,抬手有捏住南門五的耳朵,疼得他“哎呦哎呦”直求饒。
“本姑娘是問你,你怎麼和梁大理梁家扯上關係了!”雖然生氣,但吳靈芸也清楚事情輕重,又降低音調,說道,“據我家裡暗線報告稱,這梁府十有八九聚集了雲州城過半數的東夷細作。尤其梁大理那個東夷來的姨太,很有可能是細作的首領。”
“姨太?”
“嗯。說出來要嚇你一跳,還記得持續到現在的雲州商會和東夷商人之間的矛盾嗎?我爹說,這事和梁家脫不開干係,而且東夷商人身後定是那梁大理和他姨太在作妖。”吳靈芸篤定道。
南門五尋思道:吳知府和無道說的差不多啊,大體上都是東夷細作在背後搗鬼,掀起商人之間的鬥爭。但吳知府的說辭裡多了梁同知這個環節,梁家真的有參與其中嗎?那自己待會還要去登門拜訪,算不算羊入虎口?
這麼一想,南門五不由得滿面憂愁。
“小賊,你這是怎麼了?”吳靈芸瞧他突然臉色蒼白,以為是被自己捏耳朵捏出問題來了。
南門五深吸幾口氣後,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吳靈芸,還附加了自己擔心的事情。
可哪裡料到吳靈芸可不是林無道,林無道會出謀劃策,而吳靈芸更多的時候喜歡直來直往,說好聽點叫將計就計,說白了就是一個字,莽。
吳靈芸理所應當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就這麼去,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進去。你有梁春禾的腰牌,梁府的人就算想動你,也不敢拿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