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這是給你的。”
“哼!若非現在是用人之際,我早就押著你到鳳岐縣,一刀砍了南門勤那老傢伙!”柳文忙裡偷閒的本事不遜色於他的醫術,這才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吃了一碗米飯加一碟青菜,還不忘罵南門勤兩句。
“至於你小子,哼哼,要不是看你有善心,辦事利索,你也沒地方跑!嘿呦,小傢伙多大啦?”柳文變臉的功夫也不賴,前一刻還跟南門五吹鼻子瞪眼的,下一刻就和來到攤前的孩童笑臉相迎,“這裡痛啊,來手伸出來給爺爺看看。真乖。”
見此,南門五笑了笑,和還在場的祝大人打了聲招呼後,便提著食盒回藥堂去了。南門五前腳剛走開攤子,攤子另一邊就傳來淒厲的哀鳴,以及男子憤怒的叫罵聲。
“狗日的,東夷狗也敢在我們這兒討食?!再不放手,老子就把你衣服扒了!”
“嘿,東夷人啊!拔她衣服!拔!”
“什麼情況?”
南門五和祝友明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齊向那個街角跑去。王捕頭稍晚一些,等他到場時,逞兇的男子已經被人拉開了,那個滿嘴東夷話的女人則倒在街邊,掩面而泣。
南門五瞬間想起了梁春禾說的話,東夷女子,肌膚很白,衣袍上紋滿了鮮花。
另一邊,祝友明頗為厭惡地瞥了眼東夷女子,但還是喝住那男子,問道:“做什麼呢你!當街行兇,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動手?拿了人傢什麼東西?!”
男子看了看祝友明,和站在祝友明身後的王捕頭,臉都綠了,自個就搶碗粥吃,怎麼就把這官老爺,和捕頭給招來了?看樣子,這東夷娘們來頭不小啊。當即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搶粥吃的事情交代出來。
祝友明聽完男子的話,先是踹了他一腳,然後讓王捕頭勸勸那女子,隨便查清楚這東夷人是從哪裡來的。正當他打算把男子放了的時候,周圍圍觀的人群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喝,那麼大的一個男人居然有臉搶女人的東西,真是敗類。給我們男人丟臉!”
“就是,還搶的是東夷女人的東西,簡直一點臉都不要了!”
“對啊,你說這叫什麼事兒!那當官的也不是什麼好貨。這醃臢貨就這麼給放咯?”
“呸!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哎哎哎,你幹什麼呢!官差打人啦!官差打人了!哎呦喂!”如果說前幾聲叫喚是為了吸引注意,那麼矮瘦男子最後那聲“哎呦喂”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疼。
南門五拉著他的衣襟拖到人群中間,一把推倒在地上,趁男子還沒弄清楚情況,一個弓步上前,拳頭在他鼻樑前攥緊,高聲道:“剛剛就是你混在人群裡妖言惑眾,蠱惑人心?你是何居心,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眼看矮瘦男子又要開始叫喚,得了祝大人眼神暗示的王捕頭抽刀上前,那嘹亮的嗓門配上架在矮瘦男子脖子上的刀刃,徹底震懾住了眾人,“媽的,你個壞人姑娘清白的採花賊,今天可算讓我逮著了!還有臉罵別人?二柱!帶兩個弟兄過來!”
“哎?哎!冤枉啊大人!大人,小人這樣怎麼敢做採花大盜呢?!冤枉啊!大人!”
“住口!你壞人家姑娘清白時,怎麼不替人家姑娘喊冤?!”王捕頭收回刀,給了矮瘦男子一大嘴巴子,然後讓二柱等人將這男子押回大牢。
經此一事,人群裡倒少了幾個身影。此時,那東夷女子已經由其他人攙扶坐到一旁,低聲啜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