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的香味帶著寒冬的凜冽捲入南門五體內,打了個哆嗦,沒敢再動彈一下。
老金早有防備般,甩開陸賢謙,轉身向後飛起一腳,同時從懷裡甩出一把銅錢,趁著來者揮劍撥開銅錢時,欺身逼到女子身前,兩隻肉掌由下而上。
眼看要打中女子下巴時,女子側身點出一劍,又趁勢俯身,手腕放低,劍尖朝斜上刺去。
本以為會逼退那漢子,可哪裡料的到老金不退反進,身上的衲衣被震得獵獵作響,右腳向前半步堵在女子退路上,抬起胳膊一夾,竟然生生用肉體夾斷了鐵劍!
同時落在空處的雙掌變化軌跡,化爪狠狠揮下。要是捱上這麼一爪,皮開肉綻還算輕了,毀去容顏那可就大發了!
女子手掌一拍,果斷將斷劍擊出,身形再度一矮,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躍出場外,架起雙手,高聲問道:“來人是誰?李長空與你有何關係?”
老金本想躲開斷劍,可聽到女子喊出“李長空”三字,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身上筋肉鼓起,硬生生捱了斷劍一擊。
女子很是詫異看到,斷劍竟在那破舊的衲衣上開了道口子,然後如同敲在鐵塊上一樣,上不了那漢子一絲一毫。沉吟片刻,收功,快步走到陸賢謙身旁,看著老金問道:“你到底是誰?來我陸府有何貴幹?”
老金沉默不語。
女子接著問道:“你方才使得可是少林的鐵布衫?既然是佛家弟子,為何作出此等盜賊行徑?速速帶著你的同伴離開這裡,我們不會追究你的。”
老金依舊不說話。
倒是迎春把劍收回劍鞘,將南門五放了回去,為此還吃了梅影兩個白眼。梅影嘀咕道:“你個憨妮子,你怎麼把他放了?”
迎春有些委屈,小聲反駁道:“吳姐姐說了啊,讓他倆離開啊。”
梅影捂額,也沒有多言。兩女嘴上說著,但還是很默契地分散開,形成圍攻之陣勢包住老金和南門五。
老金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看著紅衣女子,語氣裡藏不住的鄙夷,說道:“江湖傳聞你早已死在東夷手中,沒想到居然被一個老頭子金屋藏嬌養在南陽城裡。吳欣齊,你真不愧是風雲榜第十一位武夫!”
“吳欣齊?”南門五想起初次遇見吳靈芸的時候,老金好像提到過這人,似乎是很厲害的劍客。
吳欣齊垂下眼瞼,攏起長髮,抿唇,良久說道:“我如何選擇與你們無干。我既然跟了陸賢謙,不管他是老頭,還是死人,我是不會改主意的。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還請你那裡來回哪裡去。如果你是來報仇的,你一掌結果了我,放了其他三人吧。”
老金冷笑一聲,將斷劍提到吳欣齊身前,說道:“好一個情比金堅,好一個碧海青天吳欣齊!南灣城幾十萬的百姓,加上隨你一同前去的幾十條人命就比不上這個陸賢謙的一條賤命嗎!”
一旁三人大驚,感覺事情往不知名的方向發展了。
吳欣齊無言以對,只是抬頭仰望著天空。這任憑發落的姿態,讓老金更是怒火中燒,上前一掌扇腫了吳欣齊半邊臉頰。
另一掌還沒落下,就看還躺在地上的陸賢謙幽幽地嘆了口氣,爬起身擋在吳欣齊身前,苦笑一聲道:“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金止戈吧。南門小友,幸會。”
南門五回了一禮。
陸賢謙扶起吳欣齊,替她拭去淚水,感嘆道:“你們武夫有時候又比我們文士還要倔吶。有些事,也不該瞞著你了。”
陸賢謙攙扶著吳欣齊,由梅影迎春在前面帶路,南門五看老金面色陰沉,也沒去打擾他,靜靜地跟在他身旁。
六人穿過亭臺水榭,來到書房門前,陸賢謙沖兩女點點頭,扶著吳欣齊率先走入書房。待到老金和南門五走入書房後,迎春合上大門,站到門口警戒著四周,梅影則是貼著牆蹲了下來。
“你覺得他們會聊什麼呢?”梅影惆悵道。
迎春聳了聳小鼻子,牛頭不對馬嘴般回道:“明早我想吃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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