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裡晚上冷清得快,白天熱鬧得也快。天色泛白,屋外就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響,還有不少人的吆喝聲,如同過年逛廟會般喧鬧。
南門五揉搓著眼鏡,迷迷糊糊地從地鋪上爬起來,喃喃道:“老金,外邊什麼情況啊。這麼一大早就這麼吵啊。”
許久也不見有人回答,南門五打了個激靈,環顧四周,別說老金了,就連狗娃也不在。院子裡也是空無一人,倒是院子外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
才走到院子就聽到狗娃高昂的喊叫聲,但很快被其他人的喊聲給壓了過去。呼喊聲,叫罵聲揉雜在一塊,鑼鼓聲也是更加響亮,最後“哄”的一聲,眾人一齊高聲叫好。
推開院門,南門五定睛一看,就瞧見老金站在擂臺上,傲視臺下的精壯漢子。
那漢子赤著膀子,身上肌肉虯結如同山林黑熊般魁梧,手裡緊握的鐵錘在地上砸出了個深坑,此刻這漢子已經昏了過去,一個同樣魁梧的婦人罵罵咧咧地扶著漢子坐到一旁。
擂臺旁的狗娃得意洋洋地衝那婦人說道:“嫂子,不是鐵哥不行,是老金太強了。鐵哥能在老金手下走過十來招就很不錯了。”
婦人氣呼呼地罵著自家丈夫,手上卻很是溫柔地按在人中,同時還不忘教育站在一旁給老金助威的兒子。
狗娃回過頭,就看見站在院門口的南門五,把活交給身旁一個青年後,邊揮手,邊朝那邊跑去。
南門五迎面走上前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老金這是在比武?”
狗娃眼裡放著精光,勾住南門五的肩膀,拉著他往擂臺下走去,同時大致解釋了老金現在的情況。
原來是老金早上起來撒尿的時候,瞧見狗娃在擂臺那邊安排比武人員的順序,心裡癢癢的,便提議要加入比武大會。剛剛那個魁梧大漢,寨子裡唯一的鐵匠,鐵哥看老金雖然身材高大,但身上肌肉鬆弛,提醒老金上擂臺可是會見血的。
“然後老金就把他揍了?”
“沒那麼快,在鐵哥之前還有幾個。”
最後還是狗娃同意了老金上場。老金第一場是和泥猴打,來回就出了三拳,一拳打腹部,一拳打胸口,最後一拳落在鼻樑上,把泥猴直接打到擂臺下去。
休息了兩場,老金再次上場。這回只用了一腳便結束了戰鬥,也正是這一腳贏得觀眾齊聲喝彩,被踢懵的漢子也很是服氣地拱手稱讚。之後就是起了鬥志的眾人輪流單挑老金,快的就是一掌扇飛,慢的打了十多個回合才贏下來。
說著,又有一個漢子跳上臺去,人群都安靜下來。那漢子脫下短衫,露出滿是傷痕的身軀,其中左胸口的傷痕最為猙獰,他面色平靜地看著老金,抱拳道:“二躍子阿勇,請賜教。”
老金抬了抬眼眸,“嗯”了聲,回道:“老金。”
阿勇左腳前踏,邁出弓步,雙手回撥畫圓,豎起左掌,右手握拳舉過頭頂,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大喝一聲,身形向老金撲去。步伐看似混亂,實則是鬼魅行蹤,讓人無法洞悉其中奧秘;拳法看似綿軟無力,實則虛實結合,捱上一拳怕是連筋骨都給震斷了。
南門五很是緊張,面帶愁色地問道:“這個阿勇看起來很厲害啊,老金不會出事吧。”
狗娃神色古怪地看著臺上,說道:“應該不會出事吧。”
話音未落,老金側身伸腳一絆,阿勇一個跟頭栽下臺去,很快就被人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