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嘯還在響起,血池翻騰的越加頻繁,整個就像是沸騰的開水。
血眸看了一眼血池,張玄一步一步向著血池便緩緩走了下去,咔嚓咔嚓,一截截慘白的白骨在腳底發出呻吟,越是靠近血池中央,血氣沸騰的愈發厲害,身上的隆響也似擂鼓震響不斷。
越走越慢,前方似乎有著什麼阻擋著張玄,越走張玄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額頭的冷汗也涔了出來,牙齒也在緊緊繃住,身軀開始泛紅。
一步,一步...
鋪天蓋地的壓力下,張玄肌膚都涔出了血,張玄終於走到了中央區域,似乎有著階梯,張玄猛地一步跨入。
頓時血池異變突起。
張玄盤膝坐在血池中的圓坐上,池水只到張玄胸口,血池中的殷紅血水,彷彿一下便有了生命,竟凝聚成藤蔓狀,沿著張玄身軀盤旋纏繞直直向上,短短數息之間,張玄全身便被血水覆蓋,整個人猶被裹了粽子一般。
整個血池還在翻騰,血水還在不斷向著張玄輸送,幹扁的粽子逐漸變寬變大,漸漸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繭。
血繭中的張玄渾身抽搐,似在不斷承受難以言狀的痛苦,靈魂在被一團血紅的霧氣灼燒,張玄口中發出似獸似鬼的低吼。
面板下的肌肉一寸寸的不斷鼓起,似乎有著萬千微小的蟲豸正在進食,啃噬著內在的肉髒,帶給張玄的痛苦不下於千刀萬剮之刑,整個張玄肌肉在抽搐。
抽搐下的經脈中,一股股細小入微的液體,沿著經脈緩緩流動,如炎熱中的人們喝到了冰涼的清泉,渾身通透。
兩次體質無意識暴發,令的張玄氣血早已嚴重損失,細小入微的液體點點修補著張玄殘破的體質。
隨著血池的沸騰,細小入微的液體猶如涓涓細流向著周身流去。
體內經脈雖有著修習功法武技的真氣開拓,被這細流流淌,強烈的撕裂感和之前的舒適感形成強烈的反差,令的張玄一口鮮血噴吐。
兇猛的液體流過,經脈悄然被擴大了一倍有餘,真氣的流動也越發的快速雄渾。
一會兒舒適如暖陽照身,一會兒冰寒刺骨如凜冬浸寒泉。
識海中的血霧灼燒越來越狠,殘留的意識也逐漸泯滅,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玄醒了過來。
只見自己光著身子處在一池清泉之中,泉水清可見底,池底密佈無數白骨,泉水之中還留著淡淡清新的異香味。
留在腦海中的影像還停在,自己和嚴祝打鬥,自己身受重傷,被其人一腳踢在腰間飛向霧線崖邊,隨後的一切都不記得。
難道有人恰巧從霧線崖過,順手救了自己?
我不是被人一道劈了胸膛嗎?刀傷呢?這是在哪裡?
低聲喃喃,不忘看了看自己原本受傷頗重的身軀,原本白玉般的身軀,變成古銅色,線條分明,肌腱下隱藏著恐怖的力量。
“咦,被搶走的戒指怎麼也回來?嚴祝呢?這是怎麼回事?上次墓府之行中自己也是毫無意識的便過了那死亡通道,這......”張玄有些迷茫,心中有些驚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著想著,張玄頭顱猛地刺痛起來,猶如被人用刀狠狠剜,張玄雙手緊抱著頭顱,倒在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