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映月霜,男兒馳沙場。老母倚窗望,風蕭葉又黃。”━━莫方《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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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鬧劇。
本來是飛鴿傳書,傳遞情報,卻讓兩個蹩腳的蒙面黑衣人給搞成了荒唐鬧劇。
監視諸葛浪等人的情報資訊自然也沒能及時傳遞出去。
兩個蹩腳的蒙面黑衣人被對方給氣得暈倒、吐血,卻未想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巷道里的隔牆放鴿鬧劇絲毫沒有影響客棧裡的歇息,眾人睡得異常香甜,像鋼德等人的呼嚕聲幾乎揭翻了客棧的屋瓦。
睡了一夜美覺的眾人更衣、洗漱完畢,在客棧裡用過早膳,然後整理行裝,便要繼續出發。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蒼涼、雄渾的歌聲響起。
歌聲居然是用天漢語言唱出來的,粗獷的聲音,加上充足的底氣,一聽便是練過武功之人所唱。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這是什麼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一把殺豬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催人老!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能破天魔刀!”
這歌聲在普通人的耳中聽來,似乎沒有什麼,只能認為這聲音響亮、豪放,但在練過武功之人聽來,這歌聲充滿了無形的壓力,有著極為強烈的危險氣息。
“如果這鎮上沒有其他的外來人,那麼,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唱歌之人,是針對我們來的。”
諸葛浪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在這個時候,能堂而皇之的唱出如此氣勢奪人的歌曲,能用內功將歌聲唱出攝人魂魄的氣度,足見對方是有備而來。
或許,又是一場艱苦的鏖戰在等著大家。
“走吧,出去看看。”
諸葛浪提起寶刀絕命,當先跨出了客棧的大門。
呼嘯了兩天的漠風已經止歇,初秋的豔陽當空懸照,古鎮的長街上行人稀少,滄桑的鎮內建築顯出一種歷史的沉重。
鋪滿了青石板的古鎮長街盡頭,緩緩地走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頭戴一頂斗笠,一頂破舊的斗笠。
斗笠壓得極低,讓人只能看到斗笠下蒼白的下巴,和下巴上滿是粗硬的胡茬。
此人身上是一襲蓑衣,這在乾旱少雨的西域沙漠地區,哪怕是沙漠邊緣地區,都是十分罕見的。
在中土的江南一帶,哪怕是晴天,看到有穿蓑衣的人,也較為正常。
因為一不小心,原本剛才還是響晴的天,忽然間便會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下起了霏霏陰雨。
所以,當你在江南一帶,看到一個穿著蓑衣的人,並不會感到驚訝。
但是,如果你在塞外邊陲,看到一個穿著蓑衣的人,你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從江南來的人。
但你的第二反應是:不,這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江南來的人,在這浩瀚無邊的西域沙漠地區,也不會整天穿著蓑衣。
眼前這樣的怪人,只能是一種人:奇異的武人!
那些追求奇裝異服的武功蓋世的高人,總是有一些怪癖,即使不是透過奇裝異服來表現自己,也會透過其它方式,來彰顯自己的獨特。
標新立異,與眾不同。
眼前這一位怪人,便是如此,只見他頭戴一頂破舊的斗笠,身穿蓑衣,完全一副江南水鄉的漁人打扮。
這樣一位與當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人,穿著這樣怪異的不合時宜的裝束,赤著腳,踩在青石鋪就的石板長街上,緩緩地走來。
街上的行人忽然間就跑得乾乾淨淨。
因為人們都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