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陶淵明《飲酒·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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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緩緩地睜開眼。
一個破舊的屋子。
光線黯淡,簡樸粗陋,屋子裡除了三張簡易搭建的床,一個盛水的陶罐,還有牆上掛著的短刀及破爛蒲扇,便基本再無其它東西。
“你醒了?還好吧?”
對面床上躺著的少年微笑著問自己,這讓中年男子眉頭深皺。
“這是哪?”
中年男子的聲音嘶啞而低沉,與在山路上初相遇時說話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明顯是打鬥搏殺對他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傷害。
“這是我們山寨,也就是百姓或官府們俗稱的土匪窩子。”
少年仍微笑不變。
中年男子眉頭皺得更深,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少年,看了很久。
“你怎麼沒殺了我?”
中年男子本想就此沉默下去,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為什麼非要殺你?”
在對面床上躺著的少年自然是諸葛浪。
諸葛浪對這名中年男子的問話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殺人越貨,欺男霸女,濫殺無辜,無惡不作,這不就是你們的德行嗎?”
中年男子仍是死死地盯著諸葛浪。
諸葛浪聽他這麼說,居然露出了一個非常純潔、燦爛的笑容。
“雖然我們是土匪,但是,土匪也分三六九等,能一樣嗎?”
諸葛浪伸展了一下手臂,撓了撓頭,想著如何措辭。
“有的土匪,是因為窮困潦倒,無法生計,才走上了這條路;而有的,則是陰差陽錯,稀裡糊塗的,就當上了土匪;當然,你說的那種最多,都是些無惡不作的盜匪、亡命徒之類的,這些人就應該被剿滅乾淨,省得禍害人間。”
諸葛浪眼睛盯著屋子的頂棚,緩緩地地表達著他的看法。
“你的意思…”
中年男子臉色已經有些鐵青,怒意已經明顯上湧,仍是這樣死死地盯著諸葛浪。
諸葛浪看著他,毫不畏懼,臉色平靜,氣態溫和。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