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翻風白日動,鯨魚跋浪滄溟開。”——杜甫《短歌行,贈王郎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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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距柯震惡介紹過的怒龍江水寨還有一箭之地的水程,遠遠地已經看清了水寨的全貌,果然是頗具規模,如蟄伏在江岸邊的一頭洪荒巨獸,甚是霸氣。
“依照方才柯震惡大俠所言,我們須先通報。”
鐵中堂提醒道。
“誰上到桅杆上去,我在下面喊話,沒上面傳得遠,傳得清晰。”
諸葛浪回頭向桅杆上看了看。
“哈,這種危險又艱鉅的任務,諒你們也完成不了,還得我周大俠來。”
周澤橋剛解決了憋悶半天的內急,心情大好,決定在眾人面前顯擺一番,便“噌噌噌”爬上了桅杆。
但還有些未醒酒的周澤橋剛一爬上桅杆,就嚇得“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眾人不解。
諸葛浪卻笑了,向大家解釋,周澤橋這傢伙原來是有恐高症的,也就是俗稱的“暈高”。
只見被酒勁支得忘乎所以的周澤橋,有恐高毛病的周澤橋頭暈眼花,在上方抱著桅杆瑟瑟發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只好閉著眼睛抱著桅杆,結結巴巴地學諸葛浪喊話。
諸葛浪:“我等是前來學習水路經驗的仁義大軍。”
周澤橋:“我們是…水…軍。”
諸葛浪:“今日前來拜會以俠義著稱,功夫穩健如磐石的怒龍江水寨眾位大俠。”
周澤橋:“人稱鍵…盤…俠。”
諸葛浪:“我等要獻上仁義大軍的敬意,貴寨的酒肉可準備停當?”
周澤橋:“我們要人…肉…你。”
“噗!”
諸葛浪一口老血險些噴在船上。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諸葛浪正要喊周澤橋下來,只聽“嗖”的一聲,有利刃破空的嘯音乍響。
“砰!”一隻白羽雁翎箭釘在了周澤橋上方一些的桅杆上。
箭矢勢大力沉,即便已經釘在了桅杆上,箭羽仍在顫動不休。
“媽呀!”
周澤橋嚇得大驚失色,直接從桅杆上滑落下來。
“撲通!”
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
“船上的人聽著!不得再行靠近,否則箭雨無情!”
距水寨僅有約二十丈遠的渡船,不敢再向前行駛,被艄公和船伕們牢牢地把控著,既不隨波逐流,也不胡亂在江面上打轉。
“方才聽你們喊話,明顯是來砸場子的!如此蔑視我怒龍江水寨,我全寨上下,都不會饒恕你等。但我水寨一貫奉行仁義宗旨,即便是打,也要讓你等心服口服,且在江面稍候,我寨必來奉陪。”
“臥槽,無情!不行啦,酒勁上來了,我想吐…”
周澤橋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了,連忙裝醉,跑到船舷旁去假裝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