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休泊三田渡,渡上一拳石尚留。惟有朝宗江漢水,滔滔盡向海門流。”——洪直弼《過三田渡(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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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鴨子赴水鄉學習考察團”一行十餘人,優哉遊哉,晃晃蕩蕩一路行來。
行了兩日,高山峽谷間,出現了浩浩蕩蕩的大江,這大江周圍還有大大小小各種支流,形成了廣闊的水域,綿延多少裡,根本無法說得清。
諸葛浪一行人徒步巡遊,沒有備馬匹車輛,可謂輕車簡從,來到這寬廣的大江邊後,雖然被煙波浩渺的水域所阻,卻也不是太過擔心,畢竟只有十幾人,沒那些車啊馬啊的麻煩事。
經過打聽,當地人告訴諸葛浪,此江名曰“怒龍江”。
只見此江水勢浩大,江水湍急,青黃悠悠,水天一色,相映成趣。
山水相映間,民船、漁船、商船時常在眼前駛過,可見此地商貿往來的河運產業較為興盛。
江邊有一個繁榮的渡口,雖然沒有鎮子那麼大,但也足有一個村子的規模。
渡口上人來車往,船行帆過,販夫走卒,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景象。
“阿婆,請問這個渡口有名字嗎?”
諸葛浪向一個老太婆問路。
“當然有,叫河母渡。”
老太婆挎著一個魚簍,裡邊全是白花花活蹦亂跳的鮮魚。
“哦?怎麼會叫這麼一個名字?”
諸葛浪不解。
“因為據神話傳說講,當年美麗的河母就是從這裡渡江的。”
老太婆笑著回應。
還未等諸葛浪再問,就聽周澤橋一聲驚呼:
“看,河母!”
周澤橋這一聲喊,別說別人,就連諸葛浪都驚得一個激靈,因為任誰剛聽說了神話,就聽到身邊有人驚呼看到了神話裡的人物,誰能不懵圈?
諸葛浪和眾人便向周澤橋瞪大了眼睛所看向的方向看去。
立時就把眾人看得一呆。
只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豔女子向他們這邊走來。
此女子年約三十餘歲,生就得如花似玉,美豔動人。
她略施粉黛,唇白齒紅的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讓那兩個淺淺的酒窩如同溢滿了春江之水。
她穿著碧綠色的水綾羅百褶裙,上身著素白絲綢對襟擴口水袖玉璃輕衫,裙子下是杏黃燈籠筒紋鳳繪鵲暗織描金絲的煙波褲,足底一雙粉黛起挑鵝頭鞋。
這名女子提著一籃子鮮魚,一步三搖,步步生蓮,走起來婀娜多姿,使她身上的那些綴飾,環佩叮噹,清脆悅耳。
這個女人看傻了渡口的所有人,就這樣淺笑吟吟地從“考察團”面前走過,最後走進了渡口的一間客棧。
“我擦!這就是河母了,鑑定完畢。”
周澤橋色眯眯地盯著這個美豔的女人消失,已經口水流了多長。
“瞧你這出息,人家都能當你小姨了,居然還口水四溢,丟人不?”
諸葛浪無情地批判了周澤橋。
“嘿嘿,你懂個錘子?越成熟的女人越有味道。”
周澤橋擺出一副老油條的架勢,搖頭晃腦地評價著。
諸葛浪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和他扯皮。
諸葛浪發現一隻渡船的影子都沒看到,覺得奇怪,便趕到渡口邊,詢問了幾個長期在渡口上營生的當地人,才知道今天有一個商隊從這個渡口過江,所有的渡船都接了活,要下午才能回來擺渡。
眾人行了一上午的路,又口渴難耐,於是周澤橋便極力慫恿去那個客棧歇息。
客棧裡有桌有椅,有茶有水,前往歇息自然是不二選擇,所以眾人便沒有異議,都向客棧行去。
待行至客棧窗外,只見客棧的一個房間窗子大開,一個青衫中年人站在窗前,負手而立,面對滔滔江水,表情肅穆,目光飄忽,許久,猶自嘆息一聲,然後居然迎著浩蕩江風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