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曹植《白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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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武功,兩個諸葛浪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無論是多年練武的武功基礎,還是臨敵的應敵經驗,諸葛浪都是“小白”一級的貨色。
只見佈滿了錐刺的軟鞭如同有發靈性一般,直取諸葛浪的面門。
再有一個呼吸的工夫,諸葛浪就要命喪這名武者的軟鞭之下。
因為別看這根軟鞭被冠之以“軟”的稱號,但在武者多年練氣和不斷練習的情況下,軟鞭上被灌注了真氣,如靈蛇一般扭曲著前刺的軟鞭,忽然間就有如一柄堅硬的鋼鞭,直取諸葛浪的面門,如若擊中,諸葛浪的腦袋哪怕再堅硬,也會頭顱崩碎,腦漿爆裂。
騰空飛撲過來的諸葛浪臉上明顯慌了,慌忙用沒有握刀的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個簡直是掩耳盜鈴般的愚蠢動作,實在是對敵時的大忌,這和自絕雙目又有何區別?
而此時的諸葛浪似乎也沒別的好辦法了,他應該是在為自己的魯莽出擊而懊悔。
畢竟他還在空中,根本無法變換身形,也無法做出躲避的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撲向毒蛇一般的猙獰軟鞭。
就如同飛蛾投火,欲罷不能。
眼見諸葛浪已經無可挽回地命喪當場,這名武者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是的,他可以笑,他也值得笑,因為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他滿意的戰果。
然後,他就在這電光石火之時,卻錯愕地驚呆了。
他沒有預料到兩件事:
一是諸葛浪其實根本不是嚇得下意識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而是用他的血肉之軀,用他的肉掌,硬接對方的毒蛇一般的軟鞭。
二是,他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
當軟鞭觸手,諸葛浪瞬間就明白了,這軟鞭還是有機關在的,並非完全靠操縱者的真力來操控它。
那樣的話,如果操縱者在與敵打鬥的過程中,出現真氣潰散或難以為繼時,又該如何自處?
而這軟鞭,是像摺扇一樣的原理,只可以向兩側活動,任意彎曲,但卻無法做到向四面八方都彎曲。
這也便是這種軟鞭既可以彎曲起來盤在腰上,又可以地使用者的手中抖成筆直的鋼鞭一樣的利器的原因。
接觸軟鞭的一瞬間,諸葛浪忽然握緊,全然不管這軟鞭上的錐刺會絞爛他手掌內的血肉。
在他全力衝擊的慣性下,如此大的巨力,推動著他的身體極速前衝,這力量雖難以衡量,但絕對能讓他的手掌瞬間變成了肉泥。
鮮血還沒來得及噴濺,武者已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但卻被從軟鞭上傳來的力道推得猛的後仰。
為了保持穩定的身形,武者只能腳步後移,否則他必然會仰面跌倒。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武者腦子裡滿是疑問。
他不明白,本來已經成定局的事情,為何出現了偏轉?如果這個少年是會武功之人,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在對敵時,見招拆招,並不是你即將功成的招式,就可以奏效,就可以成功。
但這少年,顯然一沒內力,二沒武功招術,說難聽點,純是街頭小混混打群架的樣子,說好聽點,也不過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套路。
但他怎麼就能拆解了自己必殺的一擊呢?
而且,這個可惡的兔崽子,居然是用自己的肉掌?
在這一瞬間,連這武者都在心裡抽痛了一下,因為他清楚,他的軟鞭,如果抓在手裡,又在飛撲來的強大慣性形成的力量下,穿透、磨刮,那將是怎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