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白馬篇》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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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遼闊,萬里雲空,盛夏之末,初秋未來,燥熱的酷意行將遠去。
高遠的天空中,飄蕩著連綿的雲海。群山於霧靄中隱隱約約,淡淡的像一抹青煙瀰漫於天地。煙雨縹緲中,遠峰忽隱忽現,彷彿在煙波中沉浮。
群山下是偶爾出現的一塊塊平坦土地,山腳與田地間的村寨,屋舍錯落,民居古樸。
遠山傳來了寺廟鐘聲的餘音,襯托得這煙波浩渺的山間景色有如仙境,讓人心曠神怡。
鋪排於高山、峽谷的林蔭中,點綴著一些村寨的角角落落,而在一座坡度較緩的大山上,有一條小道在山腰蜿蜒。
山道上駛來一輛馬車,白馬,棕車,黑頂,紮實的車輪碾過山道,“轆轆”有聲。
駕車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頭大,脖子細,小細眼,一身綢緞布料光鮮亮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後代。
他那雙小細眼裡流轉著狡黠的光,邊駕車邊和車廂簾子裡的人說著話。
“小阿浪,我們這哪裡是打劫前的偵察,分明是新婚小兩口回孃家串門子嘛。”
駕車的,自然是周澤橋了,他耐不住沉悶,沒話找話。
“你妹啊,這你也怪我?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是什麼新版‘b計劃’,我被你搞成這副模樣,你又嫌不理想?你二大爺的,咋樣你能滿意?”
簾子裡傳來了諸葛浪的不滿。
“嘿嘿,我沒不滿意啊。新婚小兩口回孃家更好嘛,這樣才能更接地氣,咱們也算深入基層群眾搞調研了。”
周澤橋美滋滋的,完全被自己想出來的“偉大計劃”所陶醉。
半山腰一個古舊的村寨。
“這位阿婆,這地方叫什麼名字啊?”
馬車駛進這個古舊村寨,周澤橋問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奶奶。
“名字?啊?啊…我叫小花,今年…今年十八…”
老奶奶用一隻乾枯、滿是皺紋的手抹了抹滿頭銀髮,先思後答。
“噗!”
周澤橋險些從馬車上栽下去。
“我是問你這地方的名字?”
周澤橋放大了聲音。
“啊?喊這大聲幹嗎?我又不是,啊,聽不見。你問我,啊,有沒有冥事?咋個沒有,啊,村西頭吳老二他媽,不就,啊,死了嘛,去年就埋了,昨天,死的…”
“噗哧!”
還沒等周澤橋吐出血來,簾子裡的諸葛浪已經笑噴了。
“這位大叔,我和娘子回家省親,路過此地,想歇息一番,不知這地方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