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鍾世銘提出來的意見,說是這幾日城中不太安全,讓宮中的一應大臣儘量不要出宮,如若要辦其他的事情,身邊也一定要帶隨身侍衛才行,防止受到刺殺。
這件事吳萬山是落實得一絲不漏,藉著這個口號又有著太后的撐腰,宮中的禁軍不僅加強了好幾倍,而且每個朝臣的身邊都是跟隨四五個禁軍的。
本來徐鶴也是要被安排幾個禁軍跟隨在他的身邊的,他硬生生的給反駁了回去,說是他是禮部尚書,整日又不出宮,還怕有人刺殺我嗎?
就這樣,吳萬山就沒給徐鶴安排隨身禁軍,另外那個兵部尚書範憲,這個人也是一箇中立派,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太后那邊的人,可實際上他卻沒有為太后辦過什麼事,所以對於他來說,安排不安排禁軍跟在他的身邊都無所謂,安排了,還能保護自己的安全,不安排,那也無傷大雅,他也不經常出宮。
說起來範憲自黔州到達上都城也有一些日子了,他是肯定知道是我把他給推上兵部尚書這個職位的,他到了上都城後沒有來見過我,我也沒去見他,一點來往也沒有。
他表面上是太后的人,要是我與他走得太近,說不定又會弄出什麼么蛾子來,所以接觸不到就不要接觸了,我也沒什麼事情非得有求於他才去見他。
於向冉今日就要出使長安了,這件事我自然不會讓太后那邊知道的,所以於向冉出使長安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就連王叔也不知道,排場什麼的也不能搞出來,要是讓太后知道就不好了。
昨天他接到我傳給魏乾說的話就準備了一天,國書什麼的就不需要太后那邊再同意了,國璽在我的手上,加蓋一下國書,於向冉就可以出使長安了,還帶了我給他的出使符節,這些東西可是證明自己身份的重要物件,我把這些東西遞給唐雖,讓唐雖到北門口交給已經裝扮了一番的於向冉。
我本來也想去送一送於向冉的,可是我知道暗中有太后的人在監視我,所以我就不能貿然出去了,要是被發現於向冉喬裝打扮得想個老百姓似的,太后會怎麼想怎麼做誰也不知道。
此次出使長安,只有於向冉一個使臣,沒有隆重的排場,也沒有隆重的送別,只有一輛馬車和兩個隨身侍衛,這兩個侍衛是唐雖安排的,也是唐雖的人,一般來說,唐雖的手下武功應該都是非常不錯的。
對此於向冉也不嫌麻煩,說是他當了幾十年的御史,還從來沒有出使過山東九國,這次不僅為出使使臣,而且出使的還是長安,要到天子所在的地方去,於向冉可是興奮得很。
這次出使長安,以及交涉返回,一應活動最起碼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於向冉本身就是御史,突然失蹤一個多月是絕對讓人懷疑不起來的。
誰又不是不知道於向冉這個人一向的辦事作風,失蹤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等再次出現的時候,那麼就有人多半要倒黴了,因為於向冉一旦再次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那麼他全身上下可都是一大堆的證據了。
“他臨行前,你可是都把預料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嗎?”唐雖已經送完於向冉回來了,現在是早上,有些太陽的光亮了,我坐在墊子上對唐雖說,“這次讓他出使長安,也不是非得要把長信公主給帶回來。”
“王上是在擔心於大人的安全嗎?”唐雖坐在一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說道,“這點還請王上放心,雖說於大人身邊只帶了兩個隨身侍衛,可在暗中,我還是派人保護於大人的。”
擔心於向冉的安全也是必要的,如若真的發生什麼不測,我寧可要於向冉也不要什麼長信公主,不過我的擔憂也差不多是多餘的,唐皇室已經衰微至此,要殺一個持有符節的諸侯國使臣,也得拿得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於向冉可是我岐國的使臣,豈是說殺就殺的?唐皇不會貿然殺一個使臣的,除非真的是不要命了。
“於大人的安全我倒是不太擔心,畢竟有你派人跟過去了,”我心裡這時候又有些略微擔憂的說道,“我就是擔心那個文長君,萬一他不準長信公主入岐怎麼辦?只要他不準,唐皇肯定也不會讓長信公主入岐的。”
之前雖說已經把文長君的所有想法已經推算了一遍,看起來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可現在我又有些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對面可是文長君啊,我能想得到的他會想不到?
“這點王上也無需擔憂,於大人說話也是很有一套的,”唐雖喝下了剛才她自己倒的那杯熱茶,放下茶杯繼續說道,“不然王上以為於大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御史,連一點套話的方法都不會嗎?”
我看著唐雖遲遲沒有說話,我覺得唐雖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現在再來討論這件事的結果也未免太早了,這於向冉剛剛出城,事情的結果是怎麼樣的誰也不知道。
可是這件事我又認為十分的重要,這事兒事關二弟,我這兒可是在給二弟做良媒啊,雖然這件事二弟和長信公主兩個人並不知道,我想要看一看長信公主對二弟的態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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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那邊就不用考慮了,我做的決定,二弟絕對不會反對的,而且在選擇侯爺夫人這件事上,二弟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件事,有了個人來陪著他,我覺得也是十分必要的。
其實我的初衷就是趕在太后之前為二弟選擇妻子,要是太后為二弟選擇的妻子,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太后選擇給二弟當妻子的那個人,一定是太后指派的人。
對於太后的做法,我也不是第一次才見過了。
“這是自然,我相信於大人會把長信公主帶來岐國的,”我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然後一飲而盡,放下茶杯繼續說道,“這幾天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我說的動靜自然是太后那邊對於昨天我被刺殺有什麼動靜沒有,昨天在練兵場被人行刺,太后一定會幸災樂禍吧?可是太后絕對想不到是何人究竟會想要致我於死地,太后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的。
畢竟,被行刺的人是我,又不是太后,我死了,對太后是最有益處的,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去想那群殺手是誰派的呢?
“這幾天倒是沒有什麼動靜,太后很少出宮,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吧,”唐雖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的人還在盯著,有什麼動靜我會跟王上說的。”
竟然沒有動靜,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啊,一般來說,要是我出了點什麼事,一定會有朝臣去永安殿找太后的,可說了什麼,就不知道了,多半就是問太后那些事是怎麼來的。
火爐上架著水壺,這時候水壺就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唐雖起身走了過去,把水壺拿開,又給火爐添了些柴火,然後把我面前的茶壺給倒滿,又把她的茶壺倒滿,最後把水壺放在了一邊。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天氣,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下,喝熱茶的感覺是非常舒服的,這可比喝酒舒服多了,寢安殿裡基本上只有茶葉,要是想喝酒的話,還得去內務府拿。
就這樣我和唐雖半天不說一句話,而是各自自顧自的沏茶,似乎是在比較誰沏出來的茶更好喝一些,在這件事上,我是不如唐雖的,對於沏茶這種細活,我不太擅長這方面。
殿門突然間就推開了,我和唐雖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殿門那裡,開啟殿門的是華容,華容見我和唐雖都在沏茶,並沒有說話,似乎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然後走了進來,撲倒在地向我說道:“啟稟王上,周大人求見,說是有急事稟報。”
周大人?周敏鍩嗎?說是周敏鍩有急事,難道是他查出什麼來了嗎?我看了唐雖一眼,唐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眼神,她還在看著撲倒在地的華容。
“趕緊把周大人請進來,”我趕緊起身說道,“本王想要聽一聽他想說的急事到底是什麼。”
華容抬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唐雖,於是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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