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種壓抑的感覺困惑久了,我就回覺得,自己這是怎麼了?我是在質疑我和二弟之間的感情關係嗎?難道我真的在心裡認為二弟會當上岐王?
回到了寢安殿,我發現魏乾已經在寢安殿裡等候我多時了,華容陪著蔣舒正在和魏乾說話,看到我進來,連忙起身跑了過來,徑直的單腿跪下,雙手一拱,十分流利的說道:“臣魏乾,拜見王上。”
蔣舒這時候也在華容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連連向我行禮,這幾天蔣舒和華容一直都是待在一起的,不知道在鼓搗什麼,魏乾今日沒有上朝,是我讓他要時刻盯著樊騫的,因此就沒有上朝。
“王上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不好,”魏乾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我說道,“是不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又與太后爭論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我旁邊的唐雖連忙衝著魏乾使眼色,應該是讓魏乾在這個時候不要提及其他的事情了,因為我的神色很不好。
但是我並沒有怪罪魏乾的意思,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直話直說,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要是魏乾還會繞彎子的跟我說話,那我才會認為魏乾真的奇怪了。
“起來吧,我沒什麼事,就是心情不太好,”我讓魏乾站了起來,對他說道,“你這麼早便來找我,可是樊騫有什麼動靜了?”
對於魏乾的到來,我只會認為魏乾應該是有什麼訊息了,反正魏乾應該是不會關注其他的事情的,他那個性子,就跟鍾世銘差不多,說什麼就做什麼。
“樊騫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一天就待在刑部裡,偶爾出宮到街上喝個酒什麼的,”魏乾說道,“我覺得樊騫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也沒見他接觸過什麼人。”
“那他在刑部裡面見過誰你知道嗎?”我反問魏乾說道,“刑部乃朝廷大堂,明著你進不去,暗中就更不可能進得去了,刑部都是禁軍在把守,他在裡面幹什麼你也不知道。”
刑部乃朝中機構,一品大堂,駐守禁軍五百人,魏乾當然不可能傻到暗中潛入刑部去監視樊騫的,一旦被禁軍發現,想要從五百人駐守的刑部裡逃出來也是不容易的。
樊騫這個人我之前一直覺得他肯定有什麼問題,可現在看來,最起碼在魏乾看來,他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乃至於我也認為自己的感覺出了錯誤。
監視樊騫的這些天裡,如若樊騫真的有什麼問題,那他裝得也真的是絲毫不漏,什麼蛛絲馬跡魏乾都沒有露出來,莫非樊騫他真的什麼問題也沒有?是我多心了?
雖已經是年後的第十天了,可在偏僻的岐地上,大雪才剛剛開始融化,寒風卻是更加的寒冷了,院內的樹枝被吹得搖搖欲墜,聽起來就像淒涼的歌聲似的。
“先進殿吧,這兒太冷了,”我一邊走向殿內一邊對他們幾個說道,“實在是太冷了,冷得刺骨。”
這些話都是我在自言自語,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可誰也不敢問我,這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問了我也不會說的,其實我也說不出來我這是到底怎麼了。
就像是得了大病一般,時而平息時而發作,讓人猝不及防,是我疑心太重了嗎?
殿內有火爐,進入殿中的我,立刻就感到了非常的暖和和舒服,便馬上坐到了殿中正中央的墊子上,自己為自己倒了杯熱茶,然後一飲而盡。
頓時我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這熱茶應該是蔣舒泡的,華容可泡不出這種口感極佳的熱茶出來,一杯熱茶下肚,我就覺得十分的有精神了。
其他人也跟著進入了殿內,華容走在最後把殿門給關上了,不讓一絲寒風吹進殿內,蔣舒坐在了我的旁邊,華容則是站在了蔣舒的一旁。
我發現蔣舒和華容的關係可真是越來越好了,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王宮和一個侍女之間的關係,反倒像是姐妹之間的關係似的。
唐雖和魏乾分別坐在了一邊,魏乾剛坐了下來,便又馬上開口說道:“王上,此番我來,就是為了請求王上儘快派人出使長安,邀請長信公主入岐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