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寢安殿裡烤著火爐簡直就是一種享受,而且這種規格別人不一定能夠用得到。
在我的寢安殿裡就有著四五個火爐,都是不間斷的燃燒著,作為燃料的都是從南境運過來的上等木炭,不僅耐燒,而且味道不大,是岐國宗室用於火爐的最佳選擇。
這種木炭叫做青鋼炭,樹木則是叫做青鋼木,質地厚實,想砍下來並不容易,因此作為木炭是極佳的選擇,宮廷處引進的木炭大多是這種。
蔣舒已經被唐雖從喬水宮給接了回來,剛才還在與我談話,只不過唐雖和鍾世銘以及魏乾三個人突然過來找我,她就被華容引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看來蔣舒和華容的關係真是要好,自從蔣舒被我復位以來,我都很少與華容說過話了。
因為我與太后的矛盾,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蔣舒身邊也沒有侍女,整個寢安殿就華容一個侍女,還是王叔給送進來的。
不過蔣舒向來沒有那種驕奢的性格,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做事,因此她也不需要很多的侍女來去服侍她。
只是蔣舒受了些罪,本來性格開朗,現在就變得沉默寡言了,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我眼裡,蔣舒還真是有那種王后的氣質的。
他們幾個突然來找我,為的不是別的事,正是明日要做的事,明天過後就要休朝了,我要在休朝之前給太后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讓太后過不好這個年。
“夜裡接到訊息,說是方大人已經到達了上都城,”唐雖攤開衣服說道,“估計一會兒就會進宮,我已經與鍾大人商量好了,既然太后並未察覺到這件事,乾脆讓方大人光明正大的進宮就是了,不知王上以為如何?”
太后壓根就不知道於向冉早就已經開始調查兵部了,更不會想到於向冉還掌握了一大堆的證據,如此方天莊進宮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假如方天莊悄悄進宮還給被發現了,那才叫人懷疑。
我表示同意唐雖的做法,說道:“如此甚好,這大過年的,有個郡守進宮通融一下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太后又不知道方天莊是本王親自傳喚的,想必不會太過在意的,就這樣做吧。”
說完,魏乾就在一旁插嘴說道:“王上,我看他們一個個的都有事兒做了,反正我又沒什麼事兒,倒不如王上給我安排個差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乾脆不如露兩手,也讓宮裡那幫禁軍看看,中庭處的侍衛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本王不是讓你盯著樊騫嗎?”我看著魏乾嚴肅說道,“你要是想做另外的事也行,但是你要派人把樊騫給盯緊了,不要放過一個細節。”
那魏乾自然是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請王上放心!我一定派最好的高手盯緊樊騫的,不會有問題的!”
看魏乾那堅定的眼神,我就暫且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對他說道:“明日一旦兵部和同邧郡被牽扯出來,太后保護戶部是最重要的,其次會是什麼呢?”
他們幾個相互看了看,一個都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都要過年了,太后是最注重過年的,一旦兵籍案被提出來,那麼太后最先保護的便是戶部,因為戶部掌握著大量的銀兩,其次,其次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件案子給壓下去,鍾大人,你認為太后會用什麼辦法?”
我看著鍾世銘,只見鍾世銘正用他的那雙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我,他發現我在盯著他,不由自主的就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與我對視。
不過我還是感覺鍾世銘那雙具有殺傷力的眼神似乎是太可怕了,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鍾世銘一定是一個劊子手,滿眼都是戾氣。
但實際上鍾世銘心地還是非常不錯的,只是話不太多,不像魏乾那麼嘮叨,鍾世銘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二弟了。
他們都是非常沉著冷靜的,眼裡的戾氣都是想通的,鍾世銘作為二弟親手帶出來的將軍,他身上帶著二弟的一些氣質,倒也不足為奇。
只是鍾世銘給我的感覺確實是越來越像二弟了。
“如若要把兵籍案以最快的速度壓下去的話,”鍾世銘低著頭說道,“就是讓兵部承認其罪行,然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心說這鐘世銘還真是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