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凜冽,雪花飄落,寢安殿院內已經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殿內大門緊閉,同時燃燒著兩個火爐,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得多置辦幾個火爐過冬才行。
由於今天於向冉所說的事情,在我認為是極其重要的,要是能夠扳倒兵部和戶部其中一個,那必定會大傷太后的元氣,所以我就趕緊召集了唐雖他們幾個,這次我也把魏乾給叫了過來。
“魏大人,”我雙手交叉放在袖子裡,看著魏乾說道,“此次回到了上都過後,太后沒有責怪你吧?”
魏乾雙手撐著膝蓋,面向火爐說道:“沒有,太后並未找我麻煩,但是,之前與我聯絡的人也不見了,多半是太后給撤了回去。”
太后一直是派人與魏乾聯絡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后的人又不見蹤影,多半是已經發現了魏乾不是他們的人了,所以把原先跟魏乾聯絡的人給撤了回去。
既然太后沒有找魏乾麻煩就好,這次太后費盡心思的調動這麼多兵力,又勾結梁晉兩國想要把我圍死在廊州,可人算不如天算,我不僅成功跳出了太后的圈套,還把王颯給抓了,太后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步吧?
我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鍾世銘:“鍾大人,王颯現在還在天牢關押著嗎?有沒有別人去看過王颯或者什麼的?”
王颯自從被關進天牢,我就已經好幾天沒有過問他的事情了,鍾世銘拱著手說道:“王颯現在正關在天牢寒獄,我又加派了人手,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靠近王颯。”
也是,王颯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會有什麼人去看望他呢?太后對他已經是恩斷義絕了,早已表明態度必須處死王颯,這時候派人去看望王颯,要是被我知道了,我會怎麼想太后是知道的。
“派人給他送幾件衣服過去,別給他凍死了,”我有些失望的說,“這王颯,還真是個死腦筋,事已如此還那麼倔強,我大岐也真是沒人能和他比了。”
越想我就越來氣,他為太后賣命那時辦法太后,可太后的計劃已經出現失誤,被我逃了出去,王颯只是奉命行事,該做的都做了,我也給他坦言過了,他為什麼就不往我這邊想一想呢?
“王上,那王颯現如今該把他怎麼辦?”唐雖看著我說道,“太后那邊的態度十分強硬,表示非殺不可,但牽連之罪就免了,這都好幾天了,王上並未下令處死王颯,太后那邊的人該急起來了。”
是該著急了,不僅太后那邊著急,我這邊也著急,我說:“王颯是非死不可,雖牽連之罪已免,但死罪難逃,既然要死,拖幾天也不會怎麼樣。”
我看著他們幾個繼續說道:“只是,死都死了,要是換一種死法也無妨,太后不知道,我們知道就行了,總歸,王颯在太后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不會再關注他的,所以……”
“所以什麼?”唐雖皺著眉頭看著我問道,“王颯在太后眼裡雖已經是個死人,但是他死了,總得有個確切的訊息傳到太后的耳中吧?”
剛才我停頓了一下,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便停了下來,此時唐雖說了出來,我又想到了其解決的方法。
“王颯帶兵是個好手,雖是死罪,但讓他在死之前做點什麼東西,不為過吧?”我說,“比如說,讓他去當個吏長什麼的。”
說完,魏乾就左看右看,有點躁動,顯然是不知道我們幾個到底在說什麼,他以前從未知道我提及王颯被捕之後要怎麼辦,所以剛才我所言及的事情他當然想不明白。
這時候鍾世銘就拱了拱手朝我說:“王上,那個徐鶴之前不是在安南道當過吏長嗎?想那安南道遠離上都,地處邊境,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讓他去那裡,太后不會探查到的。”
安南道?我想了想,覺得鍾世銘說的非常合適,安南道在南境,在黔州與霖州之間,是唯一通往巴蜀之地的官道,當初徐鶴也是從那裡提拔上來的。
“安南道?”我心裡想著笑了笑說道,“這個地方可行,安南道,好,就是安南道了,再過三天便要休朝,讓御史臺擬旨,後天在城外西郊處決王颯。”
我想了想又說:“記得要把太后的人也給帶過去,要讓他們看清楚了,王颯已經被處決了,記著,不要讓他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