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讓鍾大人親自到廊州指揮我軍禦敵呢?”唐雖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鍾大人先前效力於清候麾下,在清候底下也是學了不少的兵法論策以及帶兵殺敵吧?”
鍾世銘沒有反駁,他有沒有理由反駁,而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在清候身邊待了三年,多少還是學到了一些兵法論策的,不過親自指揮這麼大規模的軍隊,我也沒有試過。”
唐雖笑了笑沒再說話,唐雖這是明顯想讓鍾世銘到廊州帶兵守城,可是不管是鍾世銘還是我,都沒有過親自指揮這麼大規模計程車兵作戰,如若稍有馬虎,就可能導致全軍覆沒。
說說也就罷了,鍾世銘雖說在兵法論策的解讀上造詣頗高,但那也畢竟是字面上的,沒有過親身經歷,也不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取勝,擊敗梁軍,這話鍾世銘自然是不敢說,我也不敢說,這種事關幾萬人性命的大事,誰也不敢馬虎,之前就有過前車之鑑,趙括紙上談兵,導致趙軍四十五萬人全軍覆沒,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此時天色已晚,我和唐雖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只是跟鍾世銘寒暄幾句就出了中庭處,鍾世銘送到院子前,與我告辭,臨走前我對鍾世銘說:“鍾大人,明日城內練軍場見。”
鍾世銘朝我拱了拱手示意明白,然後就回屋去了,回去寢安殿途中,我就越想越覺得心裡壓抑,就停了下來,唐雖見我停了下來,問道:“王上,怎麼了?”
我深吸了口氣,頓時覺得胸口不再那麼壓抑了,就對唐雖道:“不知道,總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心裡比較壓抑罷了,此去廊州兇險萬分,我剛才想了想,還是不要帶方秋去了,你派人把方秋送回同邧郡吧。”
“送回同邧郡?”唐雖淡淡道,“王上又不是不知道方小姐那性子,要是能送回同邧郡,王上不早就送回去了嗎?還需要帶著她跟著一起去廊州嗎?”
也是,雖說我說不動方秋回同邧郡去,那是我不想讓她回同邧,就算她不想回去,我王詔一下她還是得乖乖回同邧去,但是我又真不能下發王詔把方秋給弄回同邧,我勸不了方秋,不代表唐雖不可以。
“我知道,可是去廊州這事兒非同小可,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怕方天莊會鬧出什麼大事兒來,”我衝著唐雖說道,“你不是在宮外有許多高手嗎?叫幾個進來,悄無聲息的把她給弄走不是什麼難事吧?”
唐雖看了看我,嘆了口氣說:“也行,帶著方小姐行事確實不便,王上請放心,一會兒我便叫人進來把方小姐送回同邧郡,保證不聲不響的。”
見唐雖同意,我才點了點頭,之後回寢安殿中,唐雖就岔開路飛到房頂出宮通知人去了,而我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唐氏名門的功法果然是名不虛傳,這麼輕易就跳到了屋頂,非常人能及。
回到了寢安殿,興許是方秋今天玩得太累,早就睡下了,只有華容還在殿中等我,見我回來,立馬就迎了上來行禮,我朝華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我就對她說:“一會兒有人來接方秋回同邧郡,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不要聲張,聽清楚了嗎?”
華容愣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奴婢遵旨。”
“你去休息吧。”
“是。”
說罷,我就讓華容下去休息了,而我也是坐在殿中靜靜的等待唐雖帶人前來把方秋帶走,也不知道為什麼,方秋終歸只是一個臣女,按理來說是不可能住在我的殿中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方秋到了寢安殿後,太后就一直不聞不問,難道是太后有什麼陰謀?
還有就是,我與王叔等人私下交往甚密,以太后的勢力,不可能全然不知曉,要麼就是太后壓根就沒有當回事兒,要麼就是太后想靜觀其變,看我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可是,不管是從扳倒王士憐還是蔣舒刺殺我兩件事來看,如若太后真的在暗中派人觀察於我,那麼我與王叔先前策劃扳倒王士憐的計劃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洩露出去?太后如若真的知道,本可以搶先防備的,可是太后還是捨棄了王士憐,那麼太后到底想要做什麼?
太后的最終目的就是讓二弟上位,可是強行逼宮的話,臣民不容,也許各地郡縣還會帶兵前來勤王,所以太后就只能在暗中算計我,就比如讓蔣舒刺殺我。
但是蔣舒又為何心甘情願的幫助太后刺殺於我?太后如此懼怕梁國,又利用梁國使團作為掩護,讓蔣舒刺殺我,不怕梁國發兵攻岐?還是說,太后早就知道梁國要攻岐,才讓蔣舒刺殺於我?可是這樣於太后又有何用處?
這些我都想不明白,現在這個時候,我是沒有時間再去提審蔣舒了,蔣舒的話,擊敗梁軍回來再說,至於王士憐,我已經明旨下詔,讓王叔按大岐律例進行處罰,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絕不手軟!
想了許久,唐雖也帶著人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唐雖帶來的人居然是柴亓菻,這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本以為唐雖會帶其他什麼一頂一的高手來的,想不到竟然是柴亓菻,不過由柴亓菻帶著方秋回同邧郡,我還是非常放心的。
柴亓菻見到我,只是拱了拱手,沒有說話,而是就直接進到殿中,也不知道餵了方秋什麼迷藥,柴亓菻把方秋抗在肩上,方秋竟然毫無察覺,還在呼呼大睡,柴亓菻對我點了點頭,雙腳一蹦,就跳上了屋頂,迅速消失在了深夜之中。
只是快要親征廊州了,我的心裡就莫名的煩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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