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我猛的抬頭瞪著唐雖。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嚴厲,嚇得唐雖趕緊把視線轉移到了別處,緩了緩才說道:“你能不能小聲點,嚇死我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辭,頓了頓沒有說話,接著唐雖就道:“現在東境不論是朝廷的常備軍還是地方士兵,都分散很大,很難聚在一起,王上想想看,如若把整個東境計程車兵集結到廊州,還怕抵禦不住梁軍的進攻嗎?”
把整個東境計程車兵都給集結到廊州來?談何容易!東境北接北丹,南接許州,要是從北丹走到許州,那也得走個五六天才到,但是梁軍攻破廊州也許一兩天就夠了。
不過,廊州地處河西中心,要是快速集結軍隊到廊州的話,兩三天就可集結完畢,這也倒是個辦法,可是這事兒又由誰去辦?
我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整個河西出了肅親王的河西軍外,要是從河西各個郡縣調集地方軍隊的話,最多三天便可到達廊州,這也是個好辦法,可問題在於,這種費時費力的活,派誰去?”
如若把整個東境的軍隊全部集結起來的話,那好歹也得有個兩三萬人,只要全部持援廊州,加上廊州本來的守軍,守住廊州十天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我身邊又無將領可派,這事該怎麼做?
朝中的武官又都是太后的人,要是我讓武官去的話,那些武官多半還得上報太后,如若太后不同意,那也是白搭。
“王上,文官不能派,武官又派不了,所以這事兒,”唐雖緩緩道,“還是得找太后。”
我站了起來,找太后就找太后吧,這種事關岐國的大事,太后不會不聞不問不管不教的,我現在真希望自己手裡多出七八萬的岐軍來,我道:“去見太后吧。”
到了永安殿,殿前的宮女進殿去稟報太后,我和唐雖就現在殿外等候,過了一會兒,宮女出來對我說:“啟稟王上,太后請王上進去。”
我看著旁邊的唐雖,唐雖對我點點頭,我就轉頭進殿去了,在這種場合下唐雖是不能入內的,除非有太后的喻令或者直接召見,不然擅自進殿者,殺無赦。
進了永安殿,再進去後殿,我就見到了正在殿下上閉目養神的太后,太后信佛,因此在後殿之中就有一大股的香火味,而此時太后就端坐在佛像的正中央,雙手合十在那神神叨叨不知道念什麼。
我上前兩步,跪了下來,輕聲道:“太后,兒臣有事找太后商議。”
那些香火燒出來的香火氣縈繞在我的身邊,此時我就感覺倒有那麼一絲仙境的感覺,只見太后停止了唸叨,原本雙手合十的兩隻手也都放了下來,太后緩緩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著我說道:“王上,東丹現在怎麼樣了?”
看來太后還是很關注梁軍的動向的,我朝太后作揖道:“回太后,據廊州回來的探子來報,東丹的梁軍目前沒有西進的跡象,但是也沒有退兵的跡象。”
太后嘆了口氣說:“要是王士憐沒有賣那塊封地,興許梁國就不會發兵攻打東丹了,是本後疏忽了,王士憐竟敢賣地。”
難道王士憐賣地太后完全不知情?還是說太后是故意裝出來給我看的,我頓了頓道:“太后,現在梁軍已經奪下的東丹,且沒有退兵跡象,梁軍很可能會繼續西進,攻下廊州,如若廊州被攻下,那麼金州危矣,兒臣已經命二弟直接轉戰廊州,但是也得十天後才能到達廊州。”
太后聽我說完,也許是猜中了我的來意,道:“王上來見本後,是想跟本後商議廊州一事的吧?”
“是。”我說。
“那麼王上想要如何?”太后淡淡道,“東境已經沒有可以調動的軍隊了,除了防守廊州的那點常備軍,本後實在是沒有軍隊可以調動了。”
“兒臣此來,就是要跟太后商議此事,”我拱手說道,“雖說廊州只有常備軍一萬多人,但是河西郡縣還有部分可以調動的地方軍隊,如若將河西所有郡縣的地方軍隊調到廊州,可以集結到三萬軍隊,那時就可以守到二弟帶兵持援廊州了。”
河西有郡縣五六個,每個郡縣都有自己的地方軍隊,雖然不多,但是五六個郡縣把地方軍隊全部調集到廊州,是可以集結到最起碼三萬人的,就可以暫時抵禦住梁軍的進攻了,要不然就廊州的那點常備軍,守個三天都非常勉強了。
也許是太后覺得有道理,於是閉著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香火氣縈繞在太后的周圍,只見太后緩緩睜開眼睛,道:“王上此來是要與本後商議,讓誰去河西調集地方軍隊的吧?”
說得不錯,我點了點頭,太后又道:“河西地大,地方郡縣的軍隊調集起來也是不易,只是本後已經派人到梁國和談去了,如若與梁國和談成功,梁軍自然會退兵,也不用調集地方軍隊了,要是現在就急忙調集地方軍隊到廊州,那豈不是顯得本後派人去和談沒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