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有差人來叫我過去“訓話”,就證明太后已經預設此事了,但也有可能太后今天不想訓話而已。
王叔也跟我寒暄了幾句話就走了,總的就是讓我等候王叔的通知一旦派過去的御史證實王士憐確實有通敵行為,那麼我就得馬上行動,直接召王士憐來寢安殿,抓住他,直接當面定罪,看他還能叫太后來不?
當我高興之餘,華容就從殿內走了出來,對我說:“王上,剛才奴婢聽王上與肅親王談及此事,按理來說不經太后喻令,擅自調動戶部銀兩,太后肯定不會不聞不問的。”
我問華容什麼意思,華容繼續說:“王上可否知道,明天就是太后要出宮巡遊賞花的日子,想必王上伴在左右,太后肯定會提到這件事的。”
賞花?巡遊?我怎麼不知道?我想了想說:“先王駕崩不足半年,清候正在領兵與南晉軍隊浴血奮戰,太后明日要巡遊賞花,難道不怕讓朝臣百姓寒心嗎?”
聽著我的話可能是覺得有點兇,華容就低著頭回答說:“王上應該明白,如今太后掌政,朝臣們也擁附太后,別說先王駕崩不足半年,就是清候正與敵軍交戰,太后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太后,是不會忘記自己享樂的。”
說完,華容就突然跪了下來,我說:“你這是幹什麼,本王這次可沒說你有罪。”
華容跪著說:“剛才,剛才奴婢說了太后的不是,還望……”
話還沒說完,我就擺擺手說:“行了行了,起來吧,咱們這位太后,人盡皆知,論你怎麼說怎麼做,太后也會無動於衷的,本王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先起來吧,給本王說說明日賞花的事,還有,明日就賞花了,怎麼不見宮裡太監宮女佈置一下,這賞個什麼花啊,太后也沒派人通知本王。”
華容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袖說:“太后要賞花,賞的可不是這宮裡的花,而是城外芷若河那裡的花,王上常年在外領兵,自然不知道這宮中的眾多事務。”
芷若河?芷若河我聽說過,但沒去過,相傳有對美麗的夫婦因為貴族階級的壓迫,他們受不了這種壓迫,就各自從家中跑了出來,他們來到現在的芷若河,緊緊相依在一起,最後一起跳河,到他們那個理想的世界去了,芷若就是那對夫婦的姓字組合,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之後芷若河就長出來了那些美麗的花朵,有人說是上天眷顧他們,在芷若河成為他們的相愛之地,最後每年這個時節都會有人去那裡賞花,不過自從岐國定都在這裡後,芷若河也就變成了王室的御用賞花地點。
我在心裡想著:太后居然還有那種心思去芷若河賞花?
所以我就說:“太后賞花關本王什麼事,況且太后也沒有派人通知過我,這是對本王的不敬,大不敬!本王說什麼也不去,裝病也好,真病也罷,太后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我揮了揮手,示意華容先下去,剛才我想到那個芷若河的來歷的時候,不是說那對夫婦是受不了家裡人的壓迫嗎?我突然感覺自己也差不多,九月的岐梁聯姻馬上就要到了,希望王叔派過去的那個御史趕緊查清楚回來稟報,我好在宮中翻個大浪,然後那樁婚事估計也就沒了。
我就這樣想著,華容就打斷了我的思想對我說:“王上,往年都是先王陪著太后去的,如今先王已崩,清候又不在宮中,除了王上,沒人可以陪著太后一起賞花。”
我聽得有些煩了,就說:“本王不是說了太后沒派人過來通知我嗎?太后壓根就不想讓本王陪著她,太后肯定早就已經選好了伴賞的人了。”
我剛說完,就有個太監進來稟報我說:“王上,太后差人來傳喻令了,王上是否要見?”
我用有點兇的那種口氣說:“宣!”
嚇得那太監還以為是我在針對他,還多看了我兩眼。
我瞪了華容一眼,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估計派人來說的就是這件事,華容不以為然,似乎早就料到了太后會派人來通知我一樣,所以一直與我爭辯,想讓我做好準備,這次華容贏了。
那太監剛出去沒多會兒,就進來兩三個禁軍,領頭的見我,帶著另外兩個一起作揖道:“拜見王上。”
我說免禮,趕緊讓他說話,領頭的說:“啟稟王上,太后有令,明日正直宮廷處安排的賞花巡遊之際,太后也希望王上明日也去。”
說完,我就擺擺手說:“本王知道了,告訴太后,本王近日身體常有異樣,恐怕明日不能夠與太后一同賞花巡遊,讓太后,另尋他人吧。”
我原本以為這樣就能打發這幾個禁軍,可沒想到領頭的居然帶隊齊刷刷的跪了下來,道:“王上如若不去,臣在太后那兒也不好交差,還望王上應允此事。”
又來這招,我轉過身去,然後突然裝作怒氣衝衝的踹了那領頭的一腳,狠狠地說:“沒聽清楚本王說什麼嗎!本王近日身體有樣!明日就不去賞花你!你!你們幾個,回去告訴太后,她愛怎麼賞花就怎麼賞花,本王不去!聽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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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嚇得那幾個禁軍一個看一個,尤其的領頭的那個,被我踹了一腳,又被我罵了一通,馬上就說:“臣,臣明白了,這就回去稟報太后。”
說完了就帶著另外兩個人走了,只有華容正在吃驚的看著我,久久不能說話,我走了兩步,對華容說:“本王……本王身體有樣,明天就不去了,如若有人來見本王,就說本王病了,如果是肅親王,就讓肅親王進來,傳我旨意,有人擅自踏進這寢安殿的,論大岐律處罰!”
華容麻木的點點頭,我就揹著手進了寢安殿。
我說完了剛才那番話,感覺心裡洩憤了不少,剛才還是很嚴肅的,現在我就高興起來了,自言自語道:“說出來了可是高興多了。”
說著我就到了床邊,躺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我又突然坐了起來,神情很嚴肅,我在努力回想剛才腦子裡閃現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
似乎是,驍陽那邊兒的事,王叔似乎說過,南晉那邊的統帥是個新晉升的統帥,沒有什麼大規模的作戰經驗,可問題是,連王叔都能明白這點,晉王難道會不知道?
而且才領兵五萬就敢攻打驍陽,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南晉是覺得自己兵多,以卵擊石?
這事兒好像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來,陸武跟南晉已經打起來了,應該會知道一些內容細節的,到時候二弟趕過去,二人合力擊敗晉軍不是太大問題,但也許是我想多了,接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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