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之內，腰間、腹部受傷，饒是顧白恢復能力再好，此刻，也不由得虛弱下來。
“咳咳。”
顧白咳嗽一聲，嘴角就咳出一縷血絲，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沒有推開封苧，而是緊緊地將封苧抱在懷裡。
哪怕這一個動作將腹部的匕首，插得更深了。
“呵，小苧子，你還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傢伙。”
封苧搖了搖頭，悶聲道，“鬧這麼一出，就為了確認我到底會不會動手，顧得白，你何必呢？”
聽到封苧的話，顧白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可很快就堅定起來了。
“小苧子，你知道嗎？殺死顧清之後，我以為跟我一模一樣的封景昊，會成為我的心魔，可是到現在，我才確定，我的心魔，居然是你呢。”
“你猜，我到底會怎麼對你呢？”
她為什麼會成為顧白的心魔，封苧一點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是顧白殺了顧清，也是顧白，用小狐狸的安危威脅他們。
她現在，只想讓顧白從她的眼前消失，徹底消失。
想到這裡，封苧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顧得白，你殺了顧清，想必，下一個要殺的就是我了？”
顧白點了點頭，坦然道，“殺死顧清，我一點也沒有猶豫，可是，小苧子，一想到要殺死你，我到有點捨不得了。”
聽到顧白這話，封苧沒有作聲，顧白捨不得殺她，這話是真是假，她根本不在乎，但顧白，卻是非死不可。
沈煜城靜靜地站著，沒有動手，因為顧白手中的匕首，依舊穩穩地對準著封苧的脖子。
就算顧白只有一絲會動手的可能，他也不敢賭。哪怕，現在顧白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
封苧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目光，冷若寒冰，顧白一見便明白了，封苧是真想讓他死。
這個事實，在殺死顧清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的，可直到現在，他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
他輸了，不是輸給沈煜城，而是顧清，早已經死在他手中的顧清。
想到這裡，顧白嘆了一口氣，本來冷冽的眉眼，多了一絲哀愁之後，反而越發顯得迷人。
但是，封苧依舊無動於衷。
“所以，我們都去死吧。”
下一刻，顧白抱著封苧，動作迅速地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不留一點反悔的餘地。
變故突發，沈煜城目光駭然，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封苧，然而，他卻抓了個空。
掉落飛機之前，封苧使勁兒將小狐狸扔給了他，沈煜城下意識接住了，就耽誤這一秒的功夫，他沒能抓住封苧。
沈煜城趴在直升機上，看著顧白和封苧墜落的身影，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小苧子！”
看到封苧跳下飛機，小狐狸想也沒想，腿一蹬就想往下跳，恐高症什麼的，早就被它拋到了腦後。
沈煜城見狀，眼疾手快抓住小狐狸，沉聲道，“她不會想讓你跳下去的。”
“呸，誰也阻擋不了本大爺跟小苧子同生共死！”
說完，小狐狸突然變大，從沈煜城手中掙脫，決然從直升機上跳了下去。
“這傻狐狸。”
沈煜城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從容地站了起來。
金一駕駛著直升機，可顧白挾持著封苧跳機的那一幕，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見沈煜城整個人的氣息都低落了幾分，金一連忙安慰，“家主，你放心，直升機離湖面不到一百米，封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