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千憐的話也不多,或者說找不出什麼與長庚的共同話題,而長庚想知道的兩個問題,千憐也沒有說,而是繼續沉默。
從長庚醒來,千憐就坐在窗前,從日落坐到月升。
“我和周智認識,是在兩百年前,那天他一個人喝悶酒,而我想喝酒,就跑去陪他喝酒。我們兩個就是這麼認識的,轉眼間已經兩百年了。”千憐忽然幽幽的道,話語間有些感慨,長庚能夠聽出來,那是在感慨時間,而不是周智。
“他給說他的故事,而我也述說我的過去,我們兩個,就這樣相熟。每年他都去給我帶酒來,這酒還是兩千年前那個味道,每年的今天我都想喝一次。”
“周智的過去,我不會說的,那是他的隱私,至於我的過去,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我們兩個現在算是朋友吧,每年都會在今天喝酒,也不聊什麼,該聊的已經聊過,也就沒有什麼話說。”
長庚很邪惡的問道:“你們沒發生什麼情感?”
“沒有,他的心在百年前已經死掉,而我,兩千年前就已經徹底不再考慮這個問題。你個臭小子,思想還很邪惡。”千憐笑罵道。
千憐沒有說她的事情,也沒有說周智的事情,只是把自己與周智的關系解釋了一下,也或許是因為她想說說話,就這麼說了一兩句,略微的解釋一下。
長庚是聰明人,剛才那句話,是想把千憐有些想回想的心態打破,不然的話,千憐或許就會想起她的過去。
她的過去,長庚不清楚,但是他能從很多人的態度中感覺出來,千憐兩千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正如這是千憐的隱私,她不說,他也就不問。
兩個人目前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算是認識,見到長庚受傷,好心救治一下,而長庚也只是來療傷,偶爾的八卦一句,也沒想過答案。
醉酒和尚的過去,長庚也沒有想了解,只是那個名叫霓裳的女子,讓長庚仍舊感覺怪異,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那個女子出現時,長庚總是感覺身上有冷汗,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說不上是恐懼,還是什麼。
長庚的心中,對於周智的過去不想了解,卻想了解那個霓裳的來歷。不然的話,他身上的這個怪異的事情,根本沒辦法解釋。那個動人的天仙似的女子,能彈出最美的絕唱,傾國傾城的面容下,隱藏了什麼樣的內情?
思索間,又看到千憐的身影,從心裡講,千憐長的著實沒話說,唯一能相媲美的也只有那個霓裳,但是兩人的氣質又截然不同。霓裳高貴而清冷,像是九天仙女,而千憐本身就秉承妖狐的力量,妖媚而誘惑。
夢幻無顏,醉酒芳華,妖狐九轉,幻影千憐。
長庚不禁想起周遊說起千憐時的這十六個字,當真是貼切,聽大頭蛇說千憐的絕招,就是幻影,能分出九個分身,即使是他們,也很難分清楚哪一個是最真的千憐。
迷迷糊糊的思索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長庚昏昏沉沉睡去,千憐仍舊在窗邊凝望,一動不動,悄然醉人。
第二天清晨,長庚醒的很早,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於是站起身來,發現千憐不在。
開啟門,長庚對著新鮮的空氣,大口的呼吸著,沒死而活著的感覺真好。
“長庚,你知道嗎?這張床,自從有它以來,你是第一個在上面睡的外人。你如何感謝我?”千憐打趣的聲音,從長庚的左邊傳來。
長庚轉過頭去,發現千憐依舊是那一身清涼的裝扮,只不過把頭發紮了起來,露出一張絕美的瓜子臉,粉黛娥眉,妖嬈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