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向醫師道謝。
“你不用謝我，你是在村口倒下的，要不是那些人把你帶回來，我也救不了你。”老醫師臉上沒有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嗯，怎麼說呢。
學醫的人都這樣嗎？
她的父親也很嚴肅呢。
不過她怕父親，但是不怕這個老醫師。
她覺得這個老醫師很好，莫名的想要親近呢。
“……咳。”小女孩忽然撒嬌，老頭子實在是猝不及防，沒來由的臉蛋微微一紅，他轉移話題，“你的嗓子的藥我已經給你配好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喝一點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嗯。”小女孩點點頭，並且道了謝。
“那……”老頭子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小女孩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連自己這個孩子都照顧不好，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不如這樣吧，你留在我這裡，幫我做下手，我教你學醫，供你吃喝，等你長大了……”
“不，不要！”老頭子的話還沒睡覺，小女孩就一臉驚恐的搖了搖頭。
原來她是想起了以前給父親打下手的日子。
當時父親也是這麼說的——
老子供你吃喝，難道就是讓你白乾的嗎？從今天開始，必須幫我做下手，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你偷懶或者搞砸了……
“啪”的一聲！
那是戒尺。
是他用來打她的東西。
那東西發出來的聲音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而記憶中的場景忽然一換，她看見父親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往樵夫哥哥身上砍，然後看著他拿著刀往自己走來，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親手割破自己的脖子，然後，然後眼珠子瞪著床上早已死透了的母親。
其實父親是餘情未了，想在死之前最後看一眼母親吧……可在想你還看來那是多麼可怕的一幕，父親的眼珠子就那麼突出來，連死了都……
小女孩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你怎麼了？”老頭子問。
“……”小女孩搖搖頭。
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陰影留下了，就再也去不掉了。
她想起了母親去世前跟她說的一句話。
——你很有學醫的天賦。
可是……
一想到學醫的父親。
一想到父親最後的模樣。
她覺得她這輩子都可能再碰有關“醫術”的東西了。
更別說給人打下手。
所以，最終她還是拒絕了老醫師。
“……”老醫師一把骨頭了。
沒有孩子。
他手底下那些叫他爹爹的都是他收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