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文原本的觀念中,借法和自法是有著明顯界限的,現在嚴鳳羽這麼一說,謝承文才發現其實這兩種方式區別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而且仔細想想,似乎自法還是從借法中發展出來的,更像是借法沒落之後的沒有辦法的辦法。
同樣的,拿謝承文與兩位老婆來分析,光輝和小初心對謝承文的靈魂增益,以及實質『性』的戰鬥支援,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借法,雖然光輝和小初心已經脫離了公眾信仰這個囹圄,但是她們的出處毫無疑問就是此處。
換而言之,別人的借法是用一次借一次,而謝承文的借法是一次借來永久使用,這個便宜謝承文佔大了。
果然,嚴鳳羽接下來的敘述證實了謝承文和兩位老婆的猜測,正是因為借法的沒落,才導致了自法的發展。
“承文你也知道,我們陰魂門走的雖然算不上偏門,但也絕不是大道,山野精怪的傳說是隨著時間和文明的發展而逐漸消亡的,尤其是近代,消亡的速度更是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可是前輩,您不是說貴門的借法典籍早就被束之高閣了麼?並不是近代才被放棄的吧?”
“這個原因你猜不到麼?”
謝承文看著嚴鳳羽有些考究的目光,想了想恍然道:
“被正統信仰給擠壓了!”
“對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三大正統一起來擠壓這些民間流傳的信仰,我們陰魂門的生存空間自然就越來越小,最後我們不得不另闢蹊徑,專攻魅『惑』幻術一系,這才漸漸的穩住陣腳。”
謝承文想了想道:
“那左道那些請神的又是如何運用借法的呢?”
嚴鳳羽『露』出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回道:
“他們那不叫借,應該叫偷。”
謝承文驚訝了:
“偷?這個能偷啊?”
“當然能,龍脈本身是無主的,能借是因為你的行為和理念都與龍脈契合,而各大門派的『操』作,就是從一開始就讓你在這個契合的範疇內進行修煉,但是不論這些門派怎麼做,都不可能完全將龍脈的一支據為己有,他們能據為己有的,是契合的範疇本身。”
“這麼說的話,我如果潛伏進某個大門派,學了他們的秘密再出來自立門戶也是可行的了?”
“可行,當然,並不完全可行,畢竟人家守了幾千年,已經對龍脈有了一定程度的滲透,像道家祖庭,佛教源流,你又怎麼可能取而代之呢?”
謝承文點了點頭,嚴鳳羽的話解釋了道門眾多分支的來歷,同樣也解釋了天下寺廟宮觀雖眾,但是源頭卻只有那麼兩三處的原因。
“那麼請神是怎麼偷法的呢?”
“你沒見那些左道請神流派的人都虔誠的祭拜某個特定的神仙麼?他們的做法其實就是在模仿正宗的大門派,模仿得像,就能借得一二法力,模仿的不像,那就啥都沒有了。”
謝承文恍然,然後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前輩,您見過一神教的行家麼?”
嚴鳳羽怔了一下隨即瞭然,她輕笑了一下道:
“國內也是有一些一神教的行家的,不過,一神教的唯一神力量純正強大,如果直接向唯一神借法,恐怕沒有人能承載得起那巨大的力量,所以,他們必須自行降低契合度,用自己能承受的力度來借法。”
謝承文緩緩點頭,心裡卻又冒出一個問題,既然信仰有一個興衰過程,那麼如同雲雀那樣的存在,當雲秀的藝術生命漸漸走下坡的時候,雲雀會不會也會漸漸衰弱乃至消失呢?
如此想來,歷史上那些活人造神的做法,好像興衰都很短暫,而傳承久遠的門派卻從不幹這種事情。
想明白這些,原本謝承文初步計劃好的培訓方案似乎就有些不妥了,遊戲動漫角『色』現在固然如火如荼,但是其興衰的週期實在是太短了,哪怕能持續一代人,但隨著這一代人故去,路也就走死了。
對於謝承文這麼一個散人來說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如果用這種方法去推動陰魂門的復興,貌似就有些短視了,除非陰魂門能不斷的推陳出新,總能利用最新最熱的虛擬形象來助力弟子的覺醒。
但是這個做法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沒人能確定動漫遊戲會一直興盛下去,也沒人能保證每次都找準了適用的物件。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仿照嚴鈺玲的成功模板,將陰魂門的傳承與現代遊戲動漫角『色』結合起來。
這種做法也有侷限『性』,因為未必能找到完全符合要求的角『色』,即使能找到,這個角『色』也未必就能用,如果這個角『色』積累的信仰不夠,那麼作用自然也就有限了。
“前輩,嚴家有涉足文化產業的打算麼?”
嚴鳳羽愣住了,謝承文的話跳躍『性』太大了,就算嚴鳳羽這麼聰明伶俐的人也一樣跟不上思路了,嚴鈺玲更是眨著眼睛一臉的『迷』茫。
“文化產業?承文,你這是”
謝承文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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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以前想要發展匯聚信仰,需要的是宗教甚至『迷』信,而現代想要匯聚信仰,明顯得靠文化啊!”
嚴鳳羽聞言呆住了,好一會臉上才『露』出驚喜的神『色』,眼神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看著謝承文就像是看一塊稀世珍寶一般,那炙熱的目光讓謝承文有些『毛』『毛』的感覺。
“文化!?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應該這麼玩啊,謝謝你,承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