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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美國拼死拼活在整個太平洋打了紀念才俘虜七萬的原因,倒是蘇聯抄著一大的,對日宣戰僅僅6天6天後日本投降),天皇一投降,蘇聯一下俘虜了東北160萬人,全拉到西伯利亞幹苦工了。雖然待遇比當時德軍被抓取幹活的俘虜好可也死了不少人。不過我倒要問問,這個老兵是如何活了下來?難道也是因為聽“終戰詔書”,被迫的?”
顧寶姮的話語確實刻薄,這一點上絲毫不像他祖父和睦的樣子。
“如果不是終戰詔書瘋狂的參謀們確實會這樣死戰到底,甚至當時有參謀派士兵阻礙日本天皇投降的“玉音”播放。他們的瘋狂確確實實影響了當時大部分計程車兵,你說的沒錯,當時關東軍被俘虜了六七十萬,加上當地的官員與開墾團等民眾。可你不知道還有很多因為無法忍受投降而自殺計程車兵與民眾。
作家嚴歌苓寫的一本書《小姨多鶴》講的就是男人們將眾人聚集到山洞中,掩體內,用炸彈自殺,女人們將竹槍刺入自己的腹中。一切的一切如同噩夢一般,最後還有很多婦女沒辦法見蘇聯紅軍一來當場就嫁了東北當地的存戶。這本書講的就是日本竹內多鶴嫁了當地村戶後的生活,村戶有個老婆因為日本人的關系不能生育,竹內多鶴為村戶生了兩個孩子,孩子管村戶婦人叫娘,對竹內多鶴只能叫小姨,也就是本人的書名小姨多鶴。
在信田誠一的記憶中,那時的他與大家一樣像是著了魔。他在俘虜營打算自殺與那時的人一樣,都為沒有好好守護天皇的而感到羞愧。可在信田準備自殺的時候,同為輜重兵的老兵,一個近乎35歲老兵攔住了他。那是從東北開墾團徵集而來的老兵,因為年紀的關系被分配在輜重大隊中。我之前說過的37歲的海軍記者新民丈夫因為得罪東條而被“特殊”徵兵,送到太平洋送死的事情吧。
那個老兵一把抱住了我的祖父,並大聲說道。“不能死,你不能死,家裡還有人在等你回家。”
那個老兵是開墾團一般來說都是有兒有女,對於信田誠一的自殺他的阻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說他在信田最痴狂的時候拉了他一把。後來由於遣送先後的問題,一直到三個月後,他才回到日本。
回到日本坐的是火車,信田此刻還沉浸在失敗的罪責中,他的思維停留在為天皇盡忠盡死。在這樣的扭曲觀感下,信田怕見到家鄉的人甚至任何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遣送回來的日本士兵。為此信田選擇坐當天最晚的一列火車。
可不想當信田踏出火車站站口時,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原來他的父親正坐在站口旁的花壇處,或者說 這個老人一直坐在那等待著。
父子兩人在那一刻緊緊相擁,久違的親情充斥著信田原本冰冷的身體。在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生命中有比為天皇去死更加重要的東西。
事後信田才知道其父親為了等他回家,在不確定他是否陣亡的情況下每日每夜的出現在火車站的站口,翹首一望,為的就是能等到信田回家。
事實上二戰時期,日本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直到回到家鄉,那種狂熱的信念這才慢慢冷卻。大家變得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冷靜,去反省和思考。
我相信這就是你們常常說的“軍國主義”教育下的人民,他們是該為過去所犯下的罪行負責,但追根問底那些發動和策動戰爭的人當為首惡。”
眾人都沒有說話。
“我並非要說日本的好話,至少我曾祖與這個老兵的友誼確實彌足珍貴,特別是其對於本國與中國友好一事,他也只能黯然神傷。日本高層沒有在意這些老兵的意志,他們的努力終究是渺小的”
由美話語漸落,四周像是安靜了一般。
“今天我要說的就是想更好的補完當年那場戰鬥的細節,衡陽保衛戰不為中國人所熟知,可在七八十年代的日本是有很多史料細節方面的記載,甚至遣返的老兵們也透過回憶出版書籍讓更多的人知道。”
由美說著將包裡的一個小冊子拿出來,那張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很多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