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凌繞著海苑跑了一圈,累得半死。
腳步沒停。
汗水打溼碎髮,貼在額頭,紅髮不羈,褪去縱橫一身的騷氣,難得帥出幾分狂野。
他撩起衣襬胡亂擦了擦臉,皮帶扣以上,腹肌緊實。
顧風在路邊搭了遮陽棚,小桌上放著冰鎮飲料和小風扇。
顧辭癱在搖椅裡,眯著眼,一副犯困的慵懶模樣。
顧風拎著吳成立在身側。
視線裡終於出現了一簇紅毛,顧辭慢吞吞直起身,打了個哈欠。
緩緩開口:“唐知凌,陪客了。”
……
鋼琴室。
“你當真要聽實話?”葉梟半靠著鋼琴,笑眯眯的。
蔡延安冷哼一聲,“故作玄虛。”
站得累了,葉梟拉過椅子坐下,整個人又頹又喪的搭在椅背上,“這首曲子的第二個part開頭,調不對。”
“為什麼不對?”蔡延安瞳孔一亮。
“你這問題有點意思啊,這曲子不是你寫的麼?來問我?”
蔡延安眉頭攤平,來了興趣,“萬一我是故意弄錯,來考考你呢?”
手機“嗡嗡”響了兩聲,葉梟摸出手機,點開了微信。
她笑,“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藝術家,不至於來難為我這種款式吧。”
蔡延安混跡鋼琴界幾十年,閱人無數,自認為看人的眼光毒辣,可面前這吊兒郎當的小姑娘,倒讓他看不懂了。
“你怎麼聽出來的?”
這曲子唯一的瑕疵就在第二個part開頭,他改了很多次,也沒找到適合的調。<o發到了國的音樂學院,想讓那些教授幫他看看,能不能幫忙改改。
結果在他沒說問題的情況下,竟沒一個人聽出來曲子有問題。
這個困惑他許久的難題。
卻在今天,被一個音樂小白聽聽出來了?
還真是打臉。
葉梟回完訊息,食指點了點耳朵,“用耳朵聽的。”
蔡延安:“……”要你說?
“那你聽出來具體是什麼問題了麼?”蔡延安語氣很激動。
“具體問題啊……”葉梟眨眨眼,腦海裡邊完全搜尋不到專業術語。
一片漿糊。
“沒事,你打個比方說也可以。”
“就你只有蘋果大個屁股,偏要穿個西瓜大的褲衩,絕對露腚,擺明不合適。”葉梟起身,推開門往外走。
揮揮手。
背影瀟灑。
話醜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