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憂來到秦珩的公寓,敲門後,很快有人來開門。
秦珩站在門口,此時他臉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幹涸的血漬在臉上橫七豎八地交錯著,嘴角眉梢都是淤青,看起來很可怕。
原本蕪憂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人可能不是秦珩打得,可是見到他滿是傷痕的臉的時候,她那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確認一下:“仲添是你打得?”
秦珩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為什麼?”
“因為他對你有非份之想。”秦珩說著轉身走進了屋裡。
蕪憂跟過去,站在他面前,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神情忽然變得凜冽,他曾經用這個手機和仲添聊天,迫使他和魏青洲分手:“可是是你先招惹的他。”
看到蕪憂拿出自己的手機,他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微微皺眉:“一年前你被魏青洲抹黑的帖子就是因他而起!”
蕪憂雖然意外他知道那件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當時自己是不在乎,所以並沒有去查,現在秦珩想知道始末,隨便一調查就能知道了。
蕪憂心裡一下就變軟了,這樣為了自己的秦珩,讓蕪憂感覺很心疼,為了保護自己珍愛的東西,可以為之付出慘烈的代價,像一個固執倔強的孩子。
她的聲音也變得軟了下來:“你知道你把他打得脾髒破裂嗎?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他可能會死在那裡?”
秦珩皺眉,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有普通的外傷!”
……
蕪憂幫秦珩擦掉臉上多餘的血漬,又慢慢幫他上藥。
秦珩看著她:“你覺得我可怕嗎?”
“你知道在送仲添去醫院的路上我在想什麼嗎?”
蕪憂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想什麼?”
給他上完藥,蕪憂蹲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縫隙中整理著醫藥箱:“我在想,如果打人的是你怎麼辦,如果仲添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我一路上都在祈禱他能平平安安健康無虞,只要他好好的,哪怕讓我付出再多我也願意。因為我知道只有他是好的,你才會是好的。”
秦珩在蕪憂身邊蹲下來,他輕輕環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裡:“謝謝你。”
蕪憂握住他一隻手,聲音溫和柔軟:“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好嗎?如果因為我你出了什麼事,你覺得我會開心嗎?”
秦珩點點頭:“好。”
……
專業課的吳老師一邊收拾講桌上的講義,一邊說:“下午的時候你們各小組選個負責人出來,到我辦公室來給我報備一下你們抽中的課題。”然後他踩著下課鈴聲走出了教室。
下課後,呂布布拿斜眼一直瞥著加入到另一組的賀萱,嘴裡念念有詞:“什麼人啊,就跟我們宿舍排擠她似的,都多大人了,還玩這一套,有本事以後所有的合作都不要和我們宿舍一起算了。”
周亞美也看了看賀萱加入的那一組,分析道:“他們那組人最多,而且六個人裡面有四個男生,最重要的是他們幾個沒一個學習差的,除了……”
“除了賀萱是吧,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啊!”呂布布的大嗓門一出聲,全班都能聽見:“自己學習不好,所以找學習好的當靠山唄,反正是小組作業,別人還能讓她自己拖了後腿不成。”
周亞美膽子小,人又老實,聽呂布布這樣說,嚇得直在桌子下面拽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說了。
賀萱聽見,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當然也不甘示弱,一臉的譏諷:“要說靠山,誰能有你們組的靠山大啊,全系第一都在你們那裡呢,而且人家還是校花,要什麼資源沒有啊!”
賀萱說的資源自然是指男人。
很多人都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都在暗自偷笑,呂布布聽了不生氣反而笑了:“也是,我們可以有大把的資源,不像一些人啊,長得醜了一個資源都沒有啊!”
賀萱確實長得不怎麼漂亮,眼睛雖然大,但是是塌鼻樑,嘴唇也是地包天,呂布布曾暗地裡說她“所有難看的點都集中在她那裡了”。
賀萱被戳到痛處,和呂布布徹底翻臉了:“呂布布,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抱蕪憂的大腿就萬事大吉了嗎?誰不知道她屁股後面一堆爛帳,小心哪天陰溝裡翻船!”
“說夠了嗎?”蕪憂忽然站起身來,把書往桌子上一摔,厲聲喝道。
蕪憂從來沒發過脾氣,除了她自己本身帶有不可掩蓋的光芒以外,她平時的為人處事還是相當低調的。這會她發脾氣,班裡的學生都被嚇得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