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盯住他拿刀的那隻手的動作,就在周元懷把手裡的刀子再次指向人群的時候,蕪憂看準時機,按計劃想要狠狠踩住他的腳尖,心想他肯定會因為吃痛,放鬆對自己的鉗制。
就在她想要抬腳的時候,忽然從周元懷身後沖過來一個人,那人抓住他拿著刀子的那隻手,順勢給他扭到身後,周元懷吃痛,手裡的刀子“啪嗒”落地,另一隻手也松開了蕪憂。
劫後餘生,蕪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回頭看去。
是他!那個學長。
此刻他正把周元懷的雙手反手控制在背後,緊緊按住他,不讓他有掙紮的餘地。
有幾個男同學見狀,也走上前去幫忙按住他。
☆、需要幫忙嗎
魏青洲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蕪憂面前,看到她的下頜處,驚呼了一聲:“啊,你這裡受傷了,先擦一下。”
蕪憂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摸過去,果然有些黏膩,可能是剛才太緊張,所以沒有感覺到疼痛,現在被她這樣一摸,有些血跡被抹到了臉頰上。
魏青洲慌忙從包裡拿出紙巾幫她擦拭,蕪憂微一身閃身,躲過了她的觸碰,只是接過她手裡的紙:“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我陪你去校醫院吧,這個傷口得上藥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謝謝你。”
蕪憂拿著紙堵在傷口位置,向她再次道謝,然後走向秦珩那裡。
“謝謝你,學長。”
秦珩抬頭,看到她臉上的血跡:“你先去醫務室吧,等會警察會來。”
蕪憂點了點頭,然後向醫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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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憂再次走進警局的時候,張警官已經像見到老熟人一樣的向她打起招呼了:“喲,又來了。”
蕪憂尷尬的笑了笑,一年三次,這頻率確實挺高。
錄完口供之後,謝元懷的父母匆匆趕來,同時也帶來一大堆精神病院的各種資料證明,證明瞭謝元懷的精神病史。
謝元懷母親看到蕪憂很是激動,她一下子撲打上去,指責蕪憂是狐貍精,一次次把自己的兒子送進警局,害自己兒子病情一再反複。
站在一邊的秦珩見狀趕緊把謝元懷母親拉到一邊,緊緊箍住她的胳膊:“如果您不想您兒子第三次進警局,以後最好看好他。”
謝元懷母親“哇”的一聲尖叫,開始把矛頭指向秦珩:“你女朋友是個狐貍精,屢次勾引我兒子,你最好管教好那個狐媚子……啊。”
她還沒說完,就被秦珩一把推開,她倒退幾步,發出一聲驚叫。
蕪憂冷眼看著眼前這個潑婦般的母親,半點同情心也無。
這種鬧劇她已經見過很多種了,她早已麻木,她已經學會冷眼旁觀,像看戲一樣,把眼前的人的醜惡嘴臉從裡到外做透徹研究,好像所有事情都事不關己。
秦珩替她出頭,她心情複雜,說不上什麼感覺,她感謝他,但是除了感謝,心裡也有一些憋悶,自從父親去世後,她所有事情都得靠自己,早已忘了被人護著是什麼感覺,現在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她寧願自己去解決所有事情。
“張警官,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蕪憂走到那個張警官身邊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拎了書包,和秦珩一起走出警局。
正午十二點,陽光正濃,普照大地,好像一切陰影在這樣的陽光下都無所遁形,可是如此濃烈的光卻始終也照不進黑暗的人心。
“蕪同學。”
蕪憂回頭,看到身後的張警官走過來,他長的方方正正的,五官也是很端正,黝黑的面板閃著健康的光澤,一笑起來就顯得牙齒格外的白。
“蕪同學,周元懷是別的原因導致的精神病,和你沒關系,他母親說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蕪憂燦爛一笑:“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沒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她的精力寶貴,要生存已經不容易了,哪有時間去計較這些瑣事。
“這事啊,再一再二,估計他家裡人也不會讓這再三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