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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個老龜公,我早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在看完由密探錄制的記憶水晶中的內容後,海塞冬揮舞著小拳頭大聲罵道。
“魁未,上層海域龜人的副統領。”蒂法查閱了資料說道。
“嗯,雖然聽不清楚雙方的對話,但是顯然這個魁未就是叛徒。而他的手上掌握著各潛入族內叛徒的資訊。鼕鼕,通知密探,明天在魁未出門後進他房間搜尋類似名單之類的東西。另外,鼕鼕你下通知各大正副統領明天統一到海殿正廳開會議。明天我們將實施抓捕行動,這段影像在抓捕之後進行播放,然後讓各統領配合抓捕名單上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裡加強防備。我有一種擔心,下層海域恐怕要再次攻打上層海域。”神月點點頭,關閉了記憶水晶後說道。
“嗯。”海塞冬點點頭,他老早就像和父親一樣掌管整個海域了,雖然本意只是玩一玩,但是他也想做出一點成績給自己的父親看一看。而這次和神月的配合顯然就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我一定會揪出叛徒的!’海塞冬在心中下定決心,然後和神月,蒂法兩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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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的日期來臨得很快,在確定魁未就是族內叛徒之後,密探們很快便在其房間發現了一份名單,上面記載了族內或叛變,或被幽靈水母偽裝的叛徒,叛徒數目共計五百六十三,其上的叛徒無不是具有一定職銜的海族。
一月二十七日,就在各大正副統領統一到達海殿正廳開會議時,一隊海鯨護衛隊沖入正廳,將魁未當場緝拿,後者一開始辯解,到了水晶影像播放出來後,魁未開始作出反抗,當場被各大統領聯手鎮壓,魁未成功被抓捕。
於此同時,海域內各處都上演著幾乎相同的事件。
可能某個鯊人在路過一個街道時被一群人湧上來抓捕,可能某個蟹人在睡覺的時候會被一群人撲上來壓得死死的,又可能某個蝦人在應邀去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被忽然抓捕..諸如此類,不一而論,總而言之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如神月預料一般。
直到二月一日,所有叛徒被全部拿下,而且也初步拷問完畢。
“稟告小海王,五百六十四個海族叛徒已全部緝拿,拷問的結果在這裡。”一個看上去頗為精明的魚人跪在地上對海塞冬說道,同時呈上數百卷卷宗。
“嗯,繼續拷問完畢,結束後..殺了。”海塞冬用右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言語中透露出一絲凜然,如果不是他的身形比起他的父親來說實在太小了,說不定也有那麼幾分海王的威嚴了。
“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卷宗上到底有什麼內容吧。”神月見魚人走後從內室走出,和海塞冬說道。
“嗯。”海塞冬點點頭,一臉興奮的神色,“神月,這感覺真是太爽了,多威風。你看到了沒?哈哈哈...”
聽到這些,神月停止了翻閱卷宗,暫時先把卷宗交予蒂法翻看,“鼕鼕。”神月臉色嚴肅。
“嗯?”海塞冬笑著問道什麼事。
“你覺得這樣做很好玩對嗎?”神月臉色平靜地問道。
“是啊。”海塞冬仍舊笑著,似乎覺得神月也認同此事。
“你想過沒有,那可是一條條生命,是你的同族。”神月心中微怒,他討厭那些漠視生命的人,連起碼對人的尊重都不能做到。
“那又怎樣...”海塞冬有些不解。
“你是王,一個海族的王,要做的是統領海域,維持長治久安,而非為了圖一時的痛快,而率性而為。身為一個王,要做的不是漠視自己子民的生命,不是去享受那種掌握生殺予奪權利的快感,而是時刻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做出對於自己的同族最為有利的決斷。”雖知這是異界,但是神月仍然要這麼說,這是長久以來他在耳濡目染中形成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這些不可能因為身處異界就被輕易同化。那是刻印在骨子裡的一種精神,絕不可能被輕易改變的一種精神。
“神月...我,可是那些叛徒不是該死嗎?!”海塞冬覺得自己沒有錯,大聲地辯解著。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辯解的意義何在。
“叛徒做出了叛國的行為固然該死,但是身為王的你不可以沉浸在其中。你不是想成為一個讓你父親為之驕傲的海王嗎?”神月開始引誘道。
“是的,我一定要成為比我的爺爺,父親更為厲害的海王。”海塞冬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那麼你就要從現在開始學會寬容、仁慈地對待自己的子民,保證任何時刻都能做到冷靜思考,做出最為正確的決斷。你能做到嗎?”神月雙眼直視著海塞冬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能!”海塞冬雖小,但他可是要成為海族的王的人,沒有絲毫遲疑,他眼神堅定地點點頭,“父親說讓我聽你的,那我就聽你的。”他一臉‘就是這樣,沒錯。’的神情自顧自地點頭說著讓神月昏倒的話語。
“嗯。”神月苦笑著點點頭,虧他還以為自己的話對他起到了作用,沒想到最有效的還是他父親對他說的話。不過在剛才說出那番話時,神月心底悄然拂過那個夜晚,芷羽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無論任何時候,你都必須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如果是必要的話,你可以選擇把我給拋下。’
‘可一旦涉及到你們,我又怎麼可能做到冷靜思考,做出最為正確的決斷呢?芷羽...還沒醒過來嗎?’神月心底這麼想著,卻是忽略了一旁翻譯卷宗的蒂法。
“喂,神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蒂法看著似乎走神的神月有點生氣地說道。
“呃?哦,抱歉。”神月歉意地笑笑,然後繼續翻閱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