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奴家最喜歡善味堂了!”
到了善味堂,人傑發現果然和萃鮮堂差別很大。不僅沒有單獨大桌,桌椅都是連排的,而且也找不到端菜侍童,所有人都得現場買飯牌,排隊打飯。
天道書院的風氣比較奇怪。
在這裡不準搞貧富貴賤,不準搞特權,提倡“富貴而不驕不淫,貧賤而志不懾”,所以即使是人傑來善味堂用膳,該掏錢時還得掏錢,該排隊時還得排隊。
最開始,整個書院的設定就是“絕對平等”。結果數百萬年後,老夫子發現不太對了。學生的慾望開始逐漸衰退,從書院畢業的學生們進而影響了整個世界,最終對人族的最大優勢“創造力”造成消極作用。
於是,在幾位大賢的建議下,書院展開了一系列加入“競爭”因素的變法,最後把競爭手段選定了最簡單與最俗氣的“貨幣”。學生在付出金錢代價後,能獲得更好待遇,久而久之就培養出一種觀念:
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但付出與回報也是平衡的。只有透過更多努力,才能為自己或者下一代創造出更好的學習環境。
無論買飯牌,還是排隊打飯,人傑都覺得挺新鮮。待他和二十多位同學擠在一張長排桌子上後,一批夫子突然走進來大聲宣佈:
“請大家調整座位,童生班坐一排。”
童生班的學生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老老實實端起自己裝飯菜的大碟子站了起來。那些老生們一聽就知道要做什麼,在調整座位的時候給自己學弟學妹們露出了一個個意味深長、自求多福的微笑。
待重新坐好後,人傑這幾排都是童生班的學生,甚至附近很多座位被眼疾手快的丁丑一班同學搶佔。這些同學就和細作一樣,不聲不響就出現在人傑附近,今日更是破天荒地一齊來到了善味堂。
每排桌子之間都站著一位夫子,周夫子正好負責人傑這排。他只是吩咐一句“可以用膳了”,便不再多說話,開始在大家身後走來走去,搞得這些孩子們緊張起來,一時間沒人敢動筷子。
九五二七和撅著嘴巴的蘇丞丞被趕到別桌,人傑和貝魯魯聽見周夫子安排後,聽話地舉起了筷子。善味堂的飯菜也是花了心思的,兩菜一湯,葷素搭配,顏色也相間得體,只不過和萃鮮堂比起來就遜色很多。
人傑夾了一塊青椒吃了幾口,沒想到這菜式味道居然也過得去。見先生親自開頭,大多數人便也沒那麼顧忌了。丁丑一班本來有好幾位看著桌上吃食完全提不起食慾,也慢慢有了興趣。
於是,場面開始變得熱鬧,但是還沒熱鬧多久,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
啪!
“哎呦!”
“若夫坐如屍,吃飯就不注意坐相了?腰給我挺直!”
啪!
“哎呦!”
“虛坐盡後,食坐盡前,吃飯不要靠桌子那麼遠!”
啪!
“不要喝得滿嘴淋漓!不要吃得嘖嘖作聲!不要把咬過的魚肉又放回碗盤!不要只吃一種食物!”
“哎呦!”
“吃完就走?自己收拾好碟子去放好!”
啪!
人傑手背上也捱上了一尺子,周夫子嚴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筷子不是這麼拿的,府裡沒交過你嗎?你這叫仙人指路!不尊重他人!”
尺子又是揚了幾下,把桌子上的貝魯魯給打蒙了:
“還有你!品箸留聲、擊盞敲盅、執箸巡城、迷箸刨墳,這些使用筷子的大忌,都被你一起給整齊活了!”
......
之後幾天,對於書院的一切,人傑和貝魯魯也越來越熟悉。白天上課吃飯,晚上練書法寫作業,深夜聚性光創刀法,日子過得甚是充實。
七天後的傍晚,小狐狸站在趙府門前深深呼吸幾口,緩解了下自身的緊張情緒,然後素手輕抬,“咄咄咄”敲響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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