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傅劍寒再是緩緩開口,一開口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根據探查,當日一早,便有鄰裡見谷家嫂子外出,言談之中乃為前往十裡開外的市集購置家用,及到晚些時候,則是谷家父子前後外出,乃為耕種自家田地,不過因為谷家田地分散,所以其父子並未曾一直在一起,及到午時過後谷明志才是到來,因見兄長一家皆不在,所以才在戶外讀書一做等候,我可言所屬實?”
“不錯。”
谷明志終究也曾是秀才,哪怕如今自身之道已損但也是最快恢複過來,當下微微一頷首而道。
“這事情以往也不是沒有,所以我也沒有許多注意。”
“父親與我的確同時離開,但我家田畝不少,所以並未曾注意到父親什麼時候不見,後來聽到喧鬧,又有街坊來報之後,才知道家中出事,急忙跑回家中的時候就已見父親身亡了。”
谷遠航雖然也做回答,但語氣頗為羞惱。
“無論如何,那可是我的父親,我如何會做那等事情?就算我對小叔未能照顧我家有些不滿,但不說這不滿不可能沖著父親而去,單單只說小叔。雖然父親一向拒絕其回報,但我家這一段時日也受了小叔不少幫助!”
對於谷遠航的不客氣傅劍寒也不在意,無論是誰家人受到懷疑都是如此,而且其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按著齊向武調查,谷明志多走往其兄長家正是為了回報其兄長,多待肉食物用,讓其無可拒絕。
“市集路遙,小婦人自然早早離家,在市集上採買了一些魚肉,還正準備扯了幾尺布準備做件新衣。”
這時候那周霞也是顫巍巍地開了口,緩緩而言。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一下子要指責他人,一下子更受懷疑。既然如此,該有什麼就有什麼吧。”
說道最後,周霞幾言欲泣,讓眾人心頭憑空泛起幾分不忍。
對此三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反口,畢竟就算傅劍寒沒有調查,卷宗上也早有所言。
不過想要從這裡直接看出誰才是疑犯根本不可能,甚至在所有人看來,三人都不是疑犯。
無他,眼睛是心靈的視窗。
今世雖然沒有這樣的話語,但不代表無人可知如此,在三人言說之間,眾人都盯住了三人的目光,根本不見有半點驚慌動搖,絕非如同疑犯一般。
眾人所視,絕不是言語隱瞞所能隱瞞過去。
“既然如此,你們確實不知死者為何而死?可若如此,你們為何不願意繼續追查下去?羅縣令為人公正廉明,必定不會枉縱枉捕,更不會因此而對你們有什麼不利。就算兩位不知,谷公子也為秀才,不當不知才是。”
對此,傅劍寒依舊沒有所覺,不緊不慢地一笑而道,好似早已胸有成竹一般。
“這位公子,不是我們不說,而是我們說了羅縣令卻不信。我說我不知道,他卻認為我一定知道,言說了幾次,我也不願多說。”
聽到傅劍寒的詢問,谷明志當即回答說道。
“而且羅縣令也不似公子這般能拿出直接證據,所以我也認為兄長可能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心情鬱結難解,一時想不開才……不過我等的確不知道更多,兄長一向與人為善,而且如今家中的境況日日好轉,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會害我兄長。”
微微頷首,傅劍寒沉默了一下,突然又自開口言道。
“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我還是要問一聲,你們就沒有想過懷疑彼此嗎?據我所知,你們之前的關系應當不是很好。”
聽到傅劍寒直接,谷家三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谷遠航更是狠狠瞪著傅劍寒,倒是谷明志的臉色雖然也十分難看,但還是強行忍耐著開口言道。
“傅公子,我與兄長家中的事情你或許有所聽聞,所以才産生這樣的想法!但我要說,兄長一家家內和睦,而我對兄長更唯有感激之情,若粉身能報的話,我願代兄長去死!我雖已無大道應誓,但我可在此言,若我有半點假言,我願受千刀萬剮之刑也!”
“我沒有一定說是誰,但真的說起來,死者既然是他殺,那麼兇手也唯有在其親屬之內,至於緣由,在這之前我已經說過,整個縣內既無外人,那麼必定是被熟人所害。”
傅劍寒微微搖搖頭,不過不能任何人開口,他已經直接言道。
“或許你們也可說言有其他之人,但我說過,我曾派人前往縣內,大致上可以確定未曾有他人行事,反倒是發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若等我慢慢道來如何?”
聽到這話,頓時所有人都是一愣,羅文更是欣喜若狂地看了過來。
難道傅劍寒已經洞悉一切?
面對眾人的目光,傅劍寒只微微頷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