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詢問過不少人,但的確沒有人知道這緣由,欲要深問其家人,其家人又都不願回答,所以我才想要借用大道問心殿之力。若能直接破案自然也好,而若不能也未必就是壞事。”
聽到這裡傅劍寒頓時明白了,羅文並沒有隻將目標放在‘運氣’之上,是想透過大道問心殿得知更多的訊息,進而破案。
也許到時候自己要自鎖邊疆,但羅文早已將案件告知他人,只要的確是有懸疑,必定自會有人為之奔走以破案。
可以說,羅文會如此做也不是沒有緣由的,畢竟這一世可不像前一世,有著諸道束縛,除非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然任何一位縣官都不會用刑,屈打成招的事情幾乎不見,同樣的刑訊逼供也同樣不能。
“羅縣令的確用心良苦。”
微微頷首,傅劍寒看著羅文的目光隱隱有些不同,一開始羅文給自己的印象不過是一狂生文儒,就算知其修忠道,知其為縣令,最多也就尊敬其職也,如今見到其能做到這一點,委實傅劍寒動容。
“羅縣令,我的確精通破案、斷案之法。然後所有案件必須要有足夠的資訊,如今從縣令口中說來,的確有些疑點,但這些疑點也都有著解釋,若要推斷實不可行。”
“可時隔已數日,就算傅公子立即趕往東陵縣恐怕也查不出更多……”
羅文可不是百無一用之人,微微皺眉隨即言道。
“至於附近鄰裡的問話,我都已做過,若傅公子想要知曉,我可一一道來。”
“不是這些,敢問羅縣令一言,其兄長的屍身可否以下葬?”
傅劍寒微微搖搖頭,猶豫了一下直接幹脆言道。
“羅縣令也應當所知,正所謂屍體會說話。其屍身上的痕跡才是可真正證明其是否為自殺,不過若要驗證,恐怕還要……”
對於死者,今世也同樣十分重視,更何況已經經過仵作檢驗,傅劍寒還要如此所為,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若是此事倒也無妨。”
再一次令傅劍寒有些驚訝,聽到傅劍寒的話之後羅文卻微微搖搖頭直接而道。
“其兄的屍身未曾下葬,而且不僅未曾下葬還扶棺至此,那位秀才及其嫂侄全都已在開河府,若傅公子想要一見其人並不難,不過若要驗屍,恐怕還要等幾日,我需要得其家人同意。”
“其靈柩和家人全都在開河府?”
對於其家屬在開河府傅劍寒還不意外,畢竟要藉此大道問心殿,但如何會扶棺至此,而且到了這時還未曾下葬?
“其家鄉本在開河府,所以扶棺回鄉未曾下葬,而且傅公子或許也曾聽聞這幾日就是佛會大典,諸位佛門大師俱彙聚在此,若可以希望能得請各位高僧為其做一場法事。”
羅文說起來十分的輕松,但傅劍寒卻隱隱感覺這事情似乎是因為羅文有意如此之故。
“如今靈柩在松山寺內,待到佛會大典之後才行法事,若傅公子沒有什麼忌諱的話,不如在佛會大典之後,就行一往如何?無論是否為我判斷有誤,傅公子照直所言就是。”
“原來如此,說起佛會大典,到時候我也正好一往之。”
傅劍寒微微一笑,想起了之前苦海和尚的邀請,當下隨即言道。
“既然如此,到時候正好一併行事,不過如此又要耽誤幾日時間,如此也可?”
“傅公子得到松山寺的邀請?不得不說這既是一場機緣,也是一份考驗,倒也要恭喜傅公子了。至於案子,雖然急迫,但到此時也不差這幾日,畢竟這時還在歲旦,我可不希望因為此案而影響傅公子的心緒。”
羅文再是一笑,之前的嚴肅轉瞬不見,又恢複了之前那種風流倜儻,狂妄自傲之態,甚至在見到傅劍寒臉上露出的疑惑之後,他還更賣了一個關子。
“佛曰:不可說,到時候傅公子自然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