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的確不錯,但沒有什麼用,我們可不是來向你請教向學的,我所問你的是如何行道,難道你現在就想要指點九國政策航向?”
雖然也知道傅劍寒應當不會如此,但不妨礙心月狐這時眼眸中露出幾分鄙夷之色。
傅劍寒微微苦笑搖頭,看來心月狐對於自己的成見已大了,不過在聽到她的話語之後,傅劍寒還是微微頷首贊同其言。
“的確如此,忠道廣大,自然不可能在一日而盡,我也沒有想過要在此時就指導全域性,以小而大,逐漸為之,循序漸進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若要行忠道,必須先從一面而行也。”
心月狐的臉色終於是微微好轉,知道傅劍寒並未曾真正‘昏頭’,不過也對傅劍寒的選擇有些好奇。
“傅公子若要行道欲為如何?”
“我欲為國而效力,國之大者,首在百姓,百姓怨念莫過於刑獄訴訟也。不過刑獄訴訟的具體律法須由諸臣共商、朝廷而定,所以不可強行插手。然冤獄之所以有,非因律法有所不公,而在案件不破,而我對此尚有幾分見解,欲從破案、斷案下手。”
傅劍寒微微一笑,之乎者也一通,聽得心月狐剛剛好轉的臉色又自發白。
本來還以為傅劍寒會知‘好歹’,原來果然不知‘好歹’也!
“你說得倒是輕松,就算那韓卿法家出身亦不敢如此所言,破案、斷案沒有數十年的功力如何可得也?”
面對心月狐的質問,傅劍寒笑笑沒有再多回答,深究下去,那可就是自己的秘密了。
“破案、斷案講究的是臨機而決,非是口頭上三言兩句便可說也。”
幸好這時旁邊還有羅文,見到心月狐還想要繼續追問,他當即笑言阻止而道。
“就算他繼續與你明言,你又能判斷得出他所言可否施行?不過同樣憑空想象,最後依著自己的論斷而已。若你繼續如此下去,就真的要成為‘白衣舉人’了。”
這已經是羅文第二次如此而言,但這一次心月狐雖然臉色鐵青,卻頗有所悟,張口欲言,最後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就此轉身離開。
“呵呵……她應該能聽得進去一些了。”
這時羅文微微頷首一笑,隨後目光又在左右一掃,就對傅劍寒言道。
“傅公子,這裡倒也不算可以好好商談的地方,我看外間那小湖清幽,正可一賞,不知傅公子可願同往。”
幾人說話之間,倒也沒有注意到殿堂內已經來了不少人,而且因著傅劍寒領頭,不少聞訊而來之人也隨即文興大發,嘗試所作。
不得不說,若文人真的有心,檻聯一道還真的難不住人,但這時不少人都來了興致,暢所而談之間,雖然有著儒堂奇異相隔,眾人暢談而不影響聽聞,但的確不是什麼合適的談話之所。
“如此也好。”
看看頗有興致的依依,傅劍寒微微一笑,隨即向羅文微微頷首,隨同其來到外間清湖所在。
清風徐來,湖波蕩漾,相比殿堂之內,此處固然不是無人,但顯然相對清靜了許多,正是一處適合談話之所在。
“傅公子,這一次你我也是初見,相互之間瞭解並不為多。但方才幾句話間,我能感覺你也不是尋常之人,而且你道與我同,皆為忠道也。”
就在這時,羅文當先開口,一開口就做直言。
“我最討厭拐外抹角的了,所以我就此直言相問,敢問傅公子可曾想過拜師之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