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姜墨直接起身,而後向傅劍寒行了一禮。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如今方見真義,傅公子所言我受教了。”
姜墨如此一為頓時讓傅劍寒有些手忙腳亂,他知道舉人自有舉人的行事氣度,但也沒有想到這位姜墨能做到如此。
其實何止姜墨,其他先前開口的人當下或開口致歉,或起身行禮,所行所為,皆為真心實意。
這就是文人。
文人,自有文人風骨,若自身有過,絕不會遮遮掩掩,甚至因此生出什麼鬼蜮心思,反而是直接坦誠而言,也願承擔責任與後果。
不過這時,其他的人都是如此,唯有張家的人無有所動,不是張家的人就自矜顏面失了文人風骨,而是張家乃這一應事情的發起者,更因為這時張易之微微抬手阻止了張家之人。
所以這時張家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之極,坐立難安更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那張易之這時微閉眼眸,臉色發白,雙手微顫。
張易之主修恥榮之道,有錯必糾,有過必改,這‘過’可不單只他人之過,更有自身之過也。
若傅劍寒所作的詩詞非這一首,若傅劍寒非是在此時所做詩,那麼恐怕還沒有那麼嚴重。
但此時做來,分明就是指責眾人的打壓,指責他張易之的打壓。
這打壓若有道理還罷了,可如同下馬威一樣的打壓自然沒有多少道理,如此一來便與自身之道相悖,隱隱受到文道反噬。
若是這時如同他人一般認過,然後不再行此‘無謂’之事,自然無事,但卻不知道為何,這時張易之不僅自身沒有任何致歉的意思,而且還是阻止了其他人進行致歉。
張易之之前所行就有些太過,這時候,還就如此,就連自己家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易之,這是為何?錯便錯了,我等求學至今也不是沒有錯過。至於芝明的想法,自然不可成之。不過芝明也是舉人之才,甚至有望進士。他自己也可照顧自己,此子與芝明都為人族之才,日後相爭未必不可見其利也。我等既然無可插手,那就無需再是插手。”
張璉聲音壓得很低,唯有他身旁的兩人聽到,終究是有幾分顧及家族顏面,但這話語已經說得很重。
“我們之所以答應了芝明,不過是因為此子鋒芒太甚所以想壓他一壓而已。若說要收服,除了芝明還有幾分天真的想法,我們幾個不是早就知道不可能了的嗎?真正有才之人哪裡可能是會被他人所懾服?文人自有風骨傲氣也!”
“不是因為這個。”
張易之眉頭微皺,雖然名色愈發的顯得蒼白,但似乎不像是為致歉而懊惱,反倒像在進行著重大的抉擇一般。
“易之,到底怎麼了?”
見到張易之如此,張家另外一個舉人亦是頗為驚疑地詢問了一聲。
“我們之前聯合對這小輩進行壓制,但這在以為也不是沒有慣例,但如今已經可見此子果然乃經世之才,日後必為我人族棟梁,為我人族,我張家低頭一二也算不得什麼?芝明雖然是下代當中難得的人才,但若連這點都想不透,所謂的人才也不過只一空言而已,倒也不需這般維護到底才是?”
張家的人終究是人族文人,所以無論是張家舉人,還是張家秀才,對此都是眾口一詞,哪怕張易之能憑著身份阻攔,但阻攔得一時,卻阻攔不得一世。
文人有文人的規矩,這規矩還涉及劍道,張家也不是張易之一人便可遮天,雖然礙於家族顏面不言,但隱隱不少人都有不滿之意。
“咳!咳!”
這時,孫老突然輕咳了兩聲,同時舉杯起身,將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吸引了過來,方才張易之的‘小動作’也不是什麼人都不曾見,最少孫老就看得明白。
雖然不知為何如此,但孫老對於張易之是有不少了解的,所以這時他卻沒有再繼續言說此事的意思,為張易之引開了他人對於此事的關注,準備事後再問張易之。
“此次盛會,能有諸多學子所聚,日後各位必定也是我開河英才,會入我東閣學府,唯在此時,老夫就在此敬各位學子一杯,萬望各位學子可學有所成,為我人族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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