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這樣喲!聽說你為奶奶做了好詩,難道就不能為我也做一首好詩喲?”
少女突然地開口,乍然聽上去是在責怪,頓時讓傅劍寒心頭一跳,不過聽到最後,傅劍寒卻不由得感覺幾分好笑。
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不知道姑娘貴姓?”
當下,傅劍寒微微一笑,既然這位依依姑娘都已經將題目給點了出來,不管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傅劍寒終不可能繼續在此坐下去,起身的同時,隨口問道。
“我就叫依依喲!”
少女一雙眼眸盯著傅劍寒,眼神之中透露著純真、可愛,微微昂首而答。
傅劍寒本來就受到關注,加上這時少女如此做為,頓時無數熾熱的眼神當下直射到他的身上,但偏偏攝於傅劍寒的名頭與方才的表現,一時之間倒是無一人敢出頭與傅劍寒別苗頭。
“各位,這一次文會我之所以前來本意是以文會友,見識各位才華,但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一鬥,如今我有一詩作奉上,不知其是如何?可否同樣一展才學?”
目光緩緩掃過,傅劍寒沒有立即開口吟詩作對,也沒有恭維謙遜,而是目標直指張瑜!
要不就不動手,一動手就要將對方打‘死’!
果然,隨著傅劍寒一開口,頓時所有人都盯在了張瑜身上,一時之間,張瑜能感受到這無數目光之中的好笑、同情,頓時就讓他滿臉苦澀,傅劍寒這是逼迫他迎戰啊!
這可是文會,彙聚五縣才子,在這文會之上一敗,翌日此事必定轟傳數縣,他的名聲就此難保了。
但這時他一時之間如何能有佳作,微微遲疑之下,只能勉強開口言道。
“傅兄之才乃人皆所見,不過這指題而作卻不能有半點準備,可謂難極,傅兄你就不用多做思量?要知道如今就連一刻鐘都未到,傅兄便果有佳句?就算傅兄之前的詩詞精妙,但在這點時間之內,難道還能再得佳句?若是強行而言之,恐怕貽笑大方之家也!”
張瑜邊說,邊是緊緊地抓著桌案,身子微微探前,盯著傅劍寒所言。
細細聽來,就能聽出他言語當中的心虛,甚至更能明白他話語當中拖延時間的意思。
“呵呵……我之前便曾言,作詩也要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三者齊備,詩詞自然隨之而來,何必還要多做思量?”
但傅劍寒只是微微一笑,而後根本不再多言廢話,直接張口就此吟道。
“南陵水面漫悠悠,風緊雲輕欲變秋。正是客心孤迥處,誰家紅袖憑江樓。”
聲聲而言,一言一步,四步一踏,一詩完畢,正好立足於張瑜身前,局高而下,身影正好將跌坐的張瑜整個人完全籠罩在內。
一時之間,傅劍寒整個身影在張瑜的眼中顯得無比高大,猶如一座雄關壓下,讓他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微微張口,張瑜想要開口言毀傅劍寒這詩,但張口之後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一字,評價不得半言。
張瑜評價不出,是因為他不想言傅劍寒的好,但其他人可沒有這個顧慮,雖然也心有不甘,但聞聽此詩之後,依舊還是有人出聲贊賞而道。
“好!此詩極妙!”
“有情有景,傅劍寒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做成詩?”
“是啊,這可不是能做預備的,我的詩作才想到一半,可遠遠不到成詩的時候……”
文會之上,俱是才學之士,明析辯理,自然知道傅劍寒這詩精妙決不下之前所作,在這短時間之內都難以評價其精妙之處,更不用說詆毀了。
而且若說之前那詩能想到在這文會之上,會有歌舞助興,還可早早準備,但這詩句正是切合之前的景、事,若說這還能事先而做,就讓人根本不會相信了。
“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喲!”
就在這時一聲輕叫,聲音雖然不高,但那種清脆悅耳的聲音,很容易就將人吸引過去。
只見那依依臉色微紅,好似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落落大方,兩隻手玩弄著衣角,低著頭,不敢多做觀望一般。
“好詩,又是一首好詩,聽聞此子所學乃得山中道人所傳,如今所見此子的確才華橫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