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屋外,順著通幽小徑而行,曲徑十八幽,每每一路道一轉,便是新見一景,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探尋幽徑的慾望,左右觀之,更深流連忘返不知生在何處之感。
這時,已經確定自己過了考驗,這時的心情自然大有不同,暢玩之心更甚。
好在那侍從雖然不知傅劍寒此時心緒,但初入學院傅劍寒如此情態也算常態,默默陪著慢走,沒有一點催促之意。
如此漫步而行,不知其時,直到道路盡頭,隱見屋舍之時,那侍從才是輕聲開口。
“公子,我們到了。”
隨著侍者的聲音,傅劍寒才從四周的美景當中回過神來,放眼看去,自己正身處一片竹林之中,一排竹屋並列,清幽雅緻,別有不同。
左右一望,傅劍寒按著自己的習慣,在心頭暗自估算了一下,自己這時應當身在學院深處。
曾經傅劍寒也聽聞過傳言,濟平學院面可佔半城,如今看來雖然不到那麼誇張,但以這佈局而言,佔到全縣的五六分之一倒也差不多了。
當下推門進屋,屋內十分寬敞,而且一應用具全都齊備,準備得十分周到,而且案幾上還放置著兩套衣飾,雖然算不得華貴,但也稱得上精品,徐文景的允諾顯然兌現得很快。
當下就聽那侍從介紹說道。
“公子,這一間房舍就是你今後的居所,而且徐先生已經將他答應你的事情辦妥,文服全都送來。”
傅劍寒微微頷首,雖然自己對於住舍的要求並沒有那麼的高,但能有如此一間居室,總還是讓人心頭歡暢。
“我很滿意,多謝。”
“不敢當公子此言,此乃我等應為此事。若公子有空暇,不如我先將學院規矩與公子一言?”
顯然這也是侍從的職責範圍,不過對於學院規矩也是傅劍寒所必知,當下微微頷首,那侍從便將整個學院的規矩大致說了一遍。
“……公子,學院規矩大致如此,只要遵從學院規矩,其他事務都十分自由。公子,方才經過考核,想必已經十分疲憊,我便先行告辭,若公子還有什麼所需,只要與學院任何一人所言皆可為公子辦到。”
待到侍從離開之後,略略一思索,傅劍寒當下就先將文服換上,之前無可奈何倒還罷了,若真的繼續如此,就算被人責罰也有可能。
梳洗完畢,傅劍寒卻沒有立即休息,而是思索起這一日來的得失。
這是傅劍寒的習慣,藉著這一習慣,他可謂是有過必糾,有錯必改,才能步步進步,在武堂立足活到今日。
無疑的,這一日下來的結果比傅劍寒所想象的更好,而且從方才那侍者口中他也已經確定,與那人私立啟蒙學院不同,在濟平學院當中學習不用任何學費的。
不錯,濟平學院不會收取學費,只要透過入學考試獲取到考試資格便能在學院學習。
其實不僅濟平學院如此,天下所有朝廷建立而成的學院皆是如此,所謂的學費全都由國家一力承擔。
不過這可不意味著不需要錢,反而是更為要錢,而且要錢的地方更為許多。
在學院當中,每日也就一課時,其餘時間皆為自學。
哪怕不做額外交際,單單只要讀書就不易,哪怕是童生所讀,借閱一本書也要花費一兩黃金,若是更為重要,價值就更為高昂,甚至達到一頁輕書一頁金的地步。
至於買書?
反正就傅劍寒所知,真正的好書全在各個學院的藏書閣中,更重要的是,就算有書可賣,好書真正的價值也同樣不低。
而且還有筆墨紙硯的用度等等,真正上好的筆墨紙硯同樣千萬金難得一求,更要有錢財才可入手。
就算這些還能暫時放置一旁,但有一事卻是當務之急,童生試。
只有過了童生試才能真正入學。
一念及此,讓傅劍寒不得不好生思量,甚至忍不住輕聲嘀咕起來。
“學院這關好過,畢竟我早有聽知,入門考驗不考什麼十分難度的經義文章,但童生試還能那麼簡單?若不早做準備,錯過這一機會,我還能繼續在學院當中立足?更何況一步慢,步步慢,我已經在起步階段搶先一步,之後可同樣不能落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