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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幾天前,在學園都市裡,經過禦坂美琴的數次請求,玄武終於答應她幫忙尋找禦坂妹妹的靈魂,很快,他就找到了,“她們的魂魄就在學園都市裡,並沒有離去。今天晚上十二點我便可以讓你見他們。”
當天晚上,禦坂美琴翻牆逃出宿舍,找到,後者給了她一柱香,鄭重囑咐道:“人有人界,鬼有鬼界,現在我用離魂之法讓你的魂魄脫離身軀,使你可以與鬼魂相見,為了保險,這次時間應在一柱香之內。”
淡白色的光芒生成,照在禦坂美琴身上,她頓時感到一種短暫的昏昏欲睡的感覺,眼皮沉重,她慢慢地軟倒在地。接著,身體一輕,她又清醒過來,另一個“自己”正躺在地上。玄武交給她一支已經點燃的線香,“你拿著,它能感格鬼神,護你三魂,保你七魄。當它燃點時,你便會回來。”
聞著淡淡的香氣,禦坂美琴把線香接過,走進了白光之中。如同從水下越出水面的感覺過後,她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空依然是漆黑的,但十分明淨、十分純粹,沒有學園都市那種被光汙染的感覺。周圍的景觀完全變了,沒有生硬密集的水泥高樓,寬闊的草地上和小樹林邊,是較為低矮的三五層木屋,淡黃色的溫馨燈光和不時的笑聲從裡面散出來。更遠的遠方是連綿不絕的低矮丘陵,它們在夜色中靜靜地伏著。
是在鄉村嗎?禦坂美琴向前走了一步,旁邊草叢裡的蟲子受到驚嚇,立刻停止了鳴叫。涼風吹來,線香的煙霧隨之晃動,眼前一花,她又來到了一處有些熟悉感的現代建築中間。
街道一個行人都沒有,兩邊是各式的商店,商店裡也沒有任何的人,這裡儼然是一個空城。
“姐姐大人?禦坂9982號又高興又傷心地問道。”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禦坂美琴渾身一震,她的心跳加速了。轉過身去,她看到了一個禦坂妹妹正手拿一隻雪糕,頭微微歪著,瞳孔依然無光,但面上卻已有了疑惑的表情,“姐姐大人?禦坂9982號再一次問話。”
激動、懷疑、欣喜、悲傷……種種情緒同時在心裡聚集。面前的禦坂妹妹是真的嗎?禦坂美琴在心裡這樣問自己,但當她的目光向下,落在禦坂妹妹別在胸前的青色“蛙太”徽章時,令人心酸和悲傷的回憶湧上心頭,化作淚水,從眼裡流了岀來。她想起了和禦坂9982號度過的那個美好的下午。
這個蛙太徽章是禦坂9982從她手中“搶去”的,在被一方通行撕下一條腿,用一輛車砸下時,她還緊緊抓著,並把它視為姐姐送給自己的個人禮物。
臉上傳到輕輕的觸感,禦坂9982用手背輕輕擦拭著禦坂美琴的淚水,“姐姐大人你為什麼流淚?是因為死亡嗎?死亡是每一個人都不可避免的,禦坂9982號小心地說道。”
“不是,我並沒有死去,我只是暫時地來到這裡”,禦坂美琴搖搖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我流下淚水,是因為再次見到你,這是喜悅的淚水。”
“原來是這樣,禦坂9982號鬆了一口氣。”
“只有……只有你一個人嗎?”
禦坂妹妹把剩下的半隻雪糕一口吞了下去,“不是的,禦坂們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宿舍裡面,禦坂9982號只是感到肚子餓了才走到街上。”
禦坂美琴吸了口氣,彷彿是想宣告自己已經做好了面對“已經死去”的妹妹們的準備,“帶我去看看她們吧。”
“面對姐姐大人的要求,禦坂9982點點頭表示答應,但是臉上又露岀一點不滿,因為經過觀察,姐姐大人並沒有帶禮物。”
“……還是,還是那個性格啊……”
漫步在無人的街道,禦坂美琴一邊走一邊向禦坂9982詢問,對這個地方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人們喜歡把這裡稱為“幻想都市”,或者是“靈魂場”,意為“幻想中的學園都市”和“靈魂聚集的地方”。
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是誰,已經不知道了,但據第一批到達這裡的靈魂回憶,他們來到幻想都市,是在二十年前。當時這裡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
知道這個世界與生前的世界相互隔絕,再無回去的可能,人們懷著不同的心情,以不同的方式開始了他們的另一段生命。
在科學家們開發超能力的實驗中喪失生命的孩子們終於脫離了實驗室,哭泣之後,整天玩耍,無所事事;被搶劫犯殺死的青年終日遊蕩,等待著殺死自己的那個人;因公殉職的警備員受到了人們的尊敬;在醫院中逝世的老人聚集在一起,談論人生;為情所困而自殺的少女得到了開導,知道了生命的可貴……在靈魂場中,在不同的人意識的作用下,不同的景觀和建築漸漸生成。
幻想都市是大家一起建造的。
奇怪的是,孩子們沒有遇到害死他們的科學家,被搶劫犯殺死的青年沒有等到那個搶劫犯……好像有些人,不會來到這裡。
禦坂美琴手中的線香燃去了三分之二後,她和禦坂9982號來到到一間高大寬闊而且明亮的建築物前。她依稀認得這是一間曾被她破壞掉的製造禦坂妹妹的研究所。
聽到她的疑問後,禦坂9982號歪了歪頭,“禦坂們沒有住過別的地方,對研究所最熟悉,就是這樣了。”
禦坂美琴心中不由一酸,她轉過臉去,指著大樓邊的一塊一個人高的石頭,問:“這個也是你們製造岀來的嗎?我發現附近有很多這種東西。”
“它們本來就在了,禦坂9982回答道。”
走進建築物時,另一邊傳來陣陣激動人心的音樂,禦坂美琴不由得停了下來,仔細傾聽。這個節奏,好像在哪裡聽過?
“聲音又響起來了,它們和那些石頭一樣,不知在什麼時候就在都市裡面。禦坂9982耐心地向姐姐大人解釋。”
禦坂美琴突然想起來了,這就是大力在飛機上曾經哼過的《ony—y—raig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