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軍艦在“福星“號的帶領下,採用的是橫隊“人字”佇列沖擊敵陣,幾艘軍艦的重火力,主炮全部都在艦艏,自然選擇橫陣對敵。
“目標‘德斯丹’,開火。”李鼎新上來就把“德斯丹”作為主攻方向,在越南之戰中,打過“德斯丹”號同級的“費勒斯”號,李鼎新知道它相對於其他巡洋艦有艦炮少,火力小的缺點,側弦加船頭的一共只有三門炮能夠攻擊而已。
得到李鼎新的命令,身後三艦自然的側過身來,以一定的角度向“德斯丹”圍攻過去,以求讓自己的側弦火炮和艦艏火炮同時對敵。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呂翰的“建勝”號位於“福星”的右翼,在他的右邊2000米處還有敵人的一艘巡洋艦“梭尼”號,呂翰隱隱覺得不妥,卻也沒有質疑李鼎新的命令和三艘軍艦組成一個火力半圓將“德斯丹”號圍在中間,呂翰的“建勝”卻猶豫一下,給“德斯丹”號露出一個空隙。
敵軍兩艦見有空隙可鑽,均是全力靠近過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3000米。兩艦在迅速靠近中。
“命令我艦堵住敵艦去路,不讓兩艦彙合。”呂翰的大副小心的讀出旗語內容,更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呂翰,小聲道:“李大人不是要這會就開始清除異己吧!”
呂翰原本聽了命令還有些猶豫,聽了這話卻雙目一睜,叱道:“李大人豈是你所想的那樣。”撣撣馬袖上的灰道:“全力突擊。”伴隨著他的命令,他的手指的是“梭尼”號方向,現在敵軍兩艦距離只有2000米,而呂翰距離他們也不過如此距離,但速度的劣勢卻讓“建勝”號無法用其他方式完成這個任務。
“右滿舵,準備和‘德斯丹’號彙合。這次要讓敵軍旗艦徹底完蛋。”“梭尼”號已經連續兩炮擊中“福星”船舷,將那船舷開出兩個大口,只需要再用170的火炮多來兩炮,對方的旗艦就會消失在大海上,那個時候就是自己晉級將軍的時刻。
“快看。”就當他還在做美夢的時候,江面彌漫的硝煙中突然沖出一隻軍艦,這是一直藉著硝煙掩護自己的“建勝”號,雖只有兩百多噸,但是聽著他的鍋爐的轟鳴聲,顯然已經負載過大,超高速度,看著它微微前翹的艦艏露出猙獰的撞角,他大喊著:“不要。”顯然是不要對方撞翻他的美夢。
“左滿舵規避,側弦開炮。”他臨危不亂,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幾門副炮的炮彈瞬間就在“建勝”號身上炸開,除了帶起大片的木屑之外,也帶起一片片血肉。
“看你還拿什麼和我撞。”他獰笑道,卻出他意料的,對面拋灑下了血肉卻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而隱隱有歌聲傳來。
伴隨著歌聲,一幅青底黃龍追日旗和一幅黑色箭魚穿日旗同時從前後桅杆升起。
“給我打,打掉桅杆,打掉他們計程車氣,打掉他們的希望。”這艦長的眼睛已經變的血紅,他似乎也知道這是一個民族的氣節,這是一個民族的希望,只有打掉這希望,才能徹底降伏這個民族,可是,他能成功嗎?
迎著那火的洗禮,呂翰昂然的站在望臺之上,兩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知道只一鬆手,那被彈片削過的身體就會軟下去,看著還能站立的水手,沒有說話,只一手前伸,喉嚨哽咽半晌,才吐出驚天一字:“沖啊!”
那十幾人的的聲音跟隨著呂翰的聲音劃破雲天,帶著中國軍人的血性,一往無前地沖向“梭尼”號,那裡還在意艦身中彈後的濃濃硝煙,那裡還在意身上傷口潺潺流出的鮮血。
一聲驚天的巨響,“建勝”號從“梭尼”號的艉部沖了進去,小小的船身嵌進了“梭尼”號重達2200噸的船身,驟然讓它失去了動力,而“福勝”號則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僅有的一點殘軀緩緩的向海底沉去。
整個戰場經過了這聲巨響,好象一下沉靜下來,連炮聲也都顯得了無生氣。只有那撞船前激昂豪邁的歌聲隱隱回蕩在戰場之上。
“為了‘建勝’的兄弟。”李鼎新也早已經雙目充血,在滿是黑灰的臉上顯得猙獰無比。
“日死法國鬼子。”“福勝”號上的水手兄弟們大聲喊道,早就已經受傷的“建勝”號好象吃了瘋藥不再規避炮彈,風一樣的沖向滿身煙火的“德斯丹”號。
“給我撞。”“萬年青”管帶老好人一個鄭博泉也如吃了zha藥,瘋子一樣的亂叫。一時間,只撞上敵艦的就成為了真正的英雄,其他的全是狗熊。
“保持隊型,全力擊沉‘德斯丹’號。”李鼎新最先冷靜了下來,下命令道。而這時,“福星”號也為自己的鹵莽付出了代價,主桅,副桅全斷,嚴重影響速度和機動。
包圍圈中的法國軍艦“德斯丹”明顯受了刺激,帶著滿身的煙火不辨東西南北亂闖。終於讓他沖了包圍圈,向航道撤退而去,而臨走前幾炮將已經身中幾彈的“福勝”號送到海底,幸而管帶無事,被“萬年青”號救起。
“發綠旗訊號,第一階段戰鬥已完成,開始下階段戰鬥。”李鼎新面沉如水,帶著兩艘受傷的軍艦全速向主戰場靠近,只要打掉旗艦,剩下的法軍艦將成為甕中之鼈,只因為,他們的後路早已經被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