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別說那麼多了,你趕快去請個大夫來,我看魏老的情況不好。我不熟悉附近的路,你要方便就給他們再帶點吃的。”
抬頭看見陳兆鏘尷尬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掏出幾個鷹洋遞給他,拍了他一下沒說話。我則出了門口找個小孩子讓他到李家送了封信,不論這人是誰,我要定了,讓家裡先來幾個人,等到大夫看過病以後就帶回家去。
“小天兒,你叫小天兒吧~~”我回來後一邊收拾地上的圖紙一邊套小孩子的話,“爺爺叫什麼名字?”
“爺爺叫魏翰,大人也是水師的人嗎?大人,我去給你倒水去!”說著就要去給我燒水,看來他對陳兆鏘很信任,說話他就信。
“先別去,你爺爺怎麼了?我們這麼鬧怎麼他還沒醒?”我覺得不對,剛才還沒想起來,現在事情一完才想起來,鬧這麼大動靜魏翰都沒醒,別是死了吧!!
我說著話走了過去,摸到魏翰的頭上,好燙!還好!沒死!讓小天兒擺了冷手巾貼在魏翰的頭上,才抱著小天兒開始聊天,這才知道好多事情。
魏翰是船政前學堂的第一期,去過法國留學,怪不得小天會說兩句法語。回國後就在馬尾船廠任職,最後被任命為船政工程處總司造船總工程師)。再後來的事情可能是魏翰沒和小天說,小天也說不清楚,看來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才八歲的孩子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小天兒,又在吹牛?”沙啞的嗓子響了起來。
“爺爺!!”小天兒喊著撲了過去。“魏老,”我跟著陳兆鏘的稱呼招呼道:“我是陳兄的同僚,我叫李鼎新,是船政水師‘福星號’管帶。”
“我聽過你…”
“李兄,我把大夫請回來了,”陳兆鏘大叫的進來了,看到半靠著的魏翰趕忙上前道:“魏大人,您醒了!”趕忙招呼大夫上來看病。
我看大夫按住他開始把脈,我拉著陳兆鏘來到門外。
一問之下這才知道,魏老並不老,也只有四十歲,和陳兆鏘等兩人工三人是第一批去法國留學的,是中國最早的一批造船人才,與陳兆鏘不同的是,魏翰在軍艦的設計上要全面的多,而且更有想法更有創意。所以從1876回國以後就開始在馬尾船廠任總司造船,而陳兆鏘則是江南製造局和馬尾兩頭跑,協調軍艦上火炮的問題,任職總司造炮。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還好,和水師能夠相安無事,那知道後來因為武器採買,機器採買的事情觸犯了水師等人的利益,再以後水師眾人合夥排斥他。魏翰卻是個寧死不屈的性子,一氣之下辭官不做,漸漸的淪落如此。
“那這個你見過嗎?”我揚了揚手中的模型。
“見過,魏老做過很多,不過有些應該已經被賣掉了,有時候只賣幾文錢,我每次不讓他賣,魏老都搖搖頭說賣吧!賣吧!他可是傷透了心!”
我有點暈!看來這魏翰還真是能人,做了很多,要是每個都有手上這個的創意的話,那可不得了,只要能從中間選出一兩個有特點的容易製造的,那過八個月就又是一筆勝利的資本。拉著他我就想去找,這對我來說都是資源。
他搖頭道:“不用找,魏老能賣的就一定有圖紙,問他要圖紙就行,他就怕自己的東西沒人欣賞。不過說實在的,他離開船廠一年就病了好幾回,我看啊!他要是再這樣下去,可真的要費了。”
“我李家有船廠。”我擺弄著手上的模型道。我在等陳兆鏘說話,他出面勸說應該比我更方便一點。其實就算他不去勸我也會把魏翰綁架回去,不過還是兩情相悅比較好,不,是心甘情願比較好。
“哦~我知道,李家的船廠蠻大的。”我沒看見,陳兆鏘眼裡滿是狡猾的目光。
“又好幾個水上船塢,還有六個船臺,都能造大型船隻。”我再次提醒。“上千噸的都可以,不過都是造木製船隻的,造鐵船,鋼船技術還不夠。”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明顯了。
“是挺好,能造千噸大船的船廠咱們福州沒有幾家!”他感慨。
“陳兄,”我發現他在耍我,“不然魏老要費了。”我收起了笑容。看到他先是使勁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才下了決定般點點頭。
我知道,在造船的人才上我夠了,我現在要操心的就是德國的那批機器,一定要趕在中法開戰以前運到,不然就晚了。中法開戰以後,原本應該交付的“鎮遠”,“定遠”兩艦就由於德國的中立原因推遲交付給中國,歷史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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