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信,我不信!”商梨衣神情扭曲。
楚秦歌將一個陶笛扔在她膝下:“當日姐姐巫蠱之罪,可是叫了近侍蘇墨替罪?人頭落下之時正染紅這陶笛。這顏色真真讓妹妹心生喟嘆。”
她微微垂眸,勾起一抹笑,殊豔無雙:“妹妹不忍這般赤色被汙染,特來送給姐姐。”
顧小曼被她完全帶入了戲,此刻被震懾的眼神恍惚,倒是符合原著裡商梨衣的態度。
原著裡蘇墨乃蘇歡的弟弟,兩人各為其主,境遇卻不同。
商梨衣在知道真相之時,心裡想起那侍衛平日的小心呵護,心間一痛,捧起那破碎陶笛。
“不要說了!不要……”
楚秦歌的神色一直平淡,哪怕臉頰那巴掌印還未消退,依舊氣勢斐然。
“其後你發覺皇兒不是夜皇之子,居然狠下殺手。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安排所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竟是不曾瞭解他半點。”楚秦歌依舊是娓娓道來一般敘述事實。
每夜,商梨衣服下的都是迷歡散,那蘇墨是不願意自己的主子為販夫走卒侮辱,這才代替。
可笑利用她最狠的恰是他最愛的男人夜皇。
“試問,他會容許你生下如此血脈?可惜稚子無辜。姐姐,你可想知道蘇墨臨死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楚秦歌,你不要亂說。我要見夜皇。我要見夜皇!”她撲倒在地,抓住楚秦歌衣角。
商梨衣此生難得有真心相待,世間美好之事,可是卻一一被她自己親手扼殺。
酷刑之極,莫過於誅心之痛。
楚秦歌抽出那華美衣襬。
慕容夜身著一襲玄衣袍進來,玄甲加身。
兵臨城下之時,慕容夜想的是來見楚秦歌最後一面。
商梨衣眼中狂喜:“夜皇?你怎麼受這麼多傷?夜皇,我們走。我們東山再起。都是這個賤婢是不是?是她挑撥。是他傷了你。都是她的錯。”
楚秦歌淡淡的站在一旁。
慕容夜喃喃低語,喊得卻是他與楚秦歌兩人初遇時定情的小名。
他將劍扔下:“你……贏了……”
他轉過頭來看向商梨衣:“從今以後,再無夜皇。”
是他虧欠了楚秦歌。
如此之言,已經預設了楚秦歌說的是對的。
“夜皇,你什麼意思?”商梨衣完全不敢相信。
將軍掃蕩皇宮之時,夜皇甘願被囚。
商梨衣失魂落魄,丫鬟詢問如何處置。
楚秦歌最後沒有殺了她,對於此刻的商梨衣來說,死反倒是解脫。
最後她詢問楚秦歌:“蘇墨臨死之前說的什麼。”她這時才想起那侍衛的遺言。
楚秦歌湊過在她耳邊,商梨衣凝神細聽。
卻聽得她說:“此生,他……”
商梨衣越發焦急,卻見楚秦歌收回腳步。
“他說的什麼?”
楚秦歌只說了半句,她要的就是商梨衣在後半生留下這遺憾,日日夜夜心受折磨。
蘇墨最後說的是。
此生,他不悔與主人相遇。
情之一字,生死執迷不悔。
這一場戲拍下來,顧小阮鬆了口氣。
卸完妝之後,顧小阮的臉已經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