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於那些被洪承疇視作寶貝疙瘩的投彈手不過是一些綠營兵,而且那些需要“小心輕放”的手榴彈也需要大車裝載才能更好的為投彈手儲存體力,勢必會拖慢八旗軍的行軍速度。於是,他們這些八旗親貴們在平西王吳三桂不在場的情況下便決定了繼續將其交給了王輔臣去統帶,而那王輔臣現在正與平西藩的藩兵同行。
“吳三桂!”
多尼的傳令兵將匯合的命令下達給杜蘭之後,便直奔著吳三桂而去。比之已經中伏的中軍前部和將遭到明軍二伏和本陣合圍的中軍,後面的道路平靜得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沿著山道,憑藉著高超的騎術他飛速的駕馭著戰馬向清軍的殿後部隊奔去。
所幸,一路上未有橫生枝節,可是待他找到了平西藩的藩兵處,那個平西王吳三桂在聽聞了清軍前鋒和中間中伏的訊息後,卻並沒有立刻下令急行軍增援,反倒是驚懼的望向兩側的山坡,似乎那兩處皆藏著什麼洪荒巨獸似的。
吳三桂的遲疑讓本就焦急萬分的他更是怒不可遏,當即便毫不客氣的直呼其名諱。他是信王府的王府侍衛,當年更是曾親身追隨豫親王多鐸橫掃宇內,對於漢人本就瞧不上。哪怕,吳三桂已經被清廷冊封為王爵,並且即將獲得藩國,在他眼裡也仍舊只是個漢人,焉能與真正滿洲相提比論。
此刻,信郡王讓其增援,這個傢伙就應該拋下一切輜重,急行軍前進,並且親自帶上本部精銳策馬奔去。然而,這個傢伙不光是沒有如此,反倒是還讓藩兵停了下來,方才被他尊稱為平西王爺,顯然是給臉不要了!
王府侍衛的憤怒吳三桂盡收眼底,可饒是如此,聽到了直呼其名的瞬間,他仍舊是不可遏止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弳
吳三桂面板白皙,長相俊美,放在後世屬於那種不需要美顏濾鏡化妝醫美就可以直接化身流量的大帥哥。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鼻子上有一道傷疤,乃是早年在戰場上拼殺受創所致。這一道傷疤使他的鼻子看上去右高左低,算是破了相了,故為吳三桂的畢生之憾。以至於他每每與人話不投機,尤其是想要殺人時,便會不自覺地去摸鼻子,“百不失一”。注)
他的這個習慣,與他朝夕相處的親近之人是無有不知的,看到了這一幕,統領他的親兵家丁隊的隊長,也是他的乾兒子王屏藩的右手立刻便摸到了刀把上,隨時準備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嘗一嘗腦袋與身子分家是個什麼滋味。
然而到了下一秒,吳三桂卻放下了手,躬身對那王府侍衛言道:“請貴使放心,本王這就組織本部精銳前去支援信郡王。”
此言即出,吳三桂便向一個叫做吳國貴的部將下令,讓其率領本部兵馬急速馳援中軍。只是在說這話的同時,右眉挑了一挑,後者心領神會,大聲接令之後,便大張旗鼓的招呼起了本部兵馬儘快上路。
早在遼西的時候,吳國貴就是吳三桂的部將,如今更是平西王府四大都統中的右都統,最是一個親信不過。王府侍衛見得如此,便向吳三桂行了一禮,在得到了吳三桂會率領藩兵隨後馳援的答覆後,卻並沒有回去覆命,反倒是繼續去向為大軍殿後的綠營兵傳令。
“趙良棟和孫思克現下是歸本王節制的,越級指揮,信郡王是想玩大小相制的把戲啊。”
“父親大人、岳父大人……”弳
聞言,吳應麒、王屏藩、夏國相、胡國柱等將紛紛流露出了關切和擔憂的神色。倒是吳三桂,對此卻是一副早已見怪不怪的模樣,只是讓他們放寬了心,便再沒說別的。
就在這時,西南經標的右蝦營總兵大內侍衛王輔臣卻打馬而來,向吳三桂提出了由其率領右蝦營隨吳國貴一同赴援的請求。
“那些投彈兵都是老經略的心血所繫,逆賊陳凱亦將其視作破陣利器。本王不曾習得如何使用,而他們也跟不上赴援的部隊,一旦橫生枝節,本王也免不得要多加儀仗。所以,此間須彌離不開王帥。”
吳三桂只是稍作猶豫,便將其一口否決了下來。隨後,不顧王輔臣的再三請求,反倒是向吳應麒和胡國柱下達起了命令。
“朝廷大軍進剿,老本賊沒道理只伏擊大軍的前鋒和中軍,卻對本王不加理會。這山上肯定還有伏兵,就在我部與信郡王之間。你二人立刻點齊兵馬,給本王把他們都搜出來!”
注:吳三桂的相貌和唔鼻殺人的習慣出自《圓圓曲》、《觚剩》、《吳逆始末記》、《庭聞錄》等多部同時期完成的詩詞、小說和史料記載,並非後世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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